“麻匪組織的？”
陶孟白初看懵逼，很快又轉爲暴怒：“我怎麼不知道？！”
“遊戲裡往我臉上潑糞就算了，出了遊戲還往老子頭上扣屎盆子？！”
“媽的，以爲老子沒脾氣嗎？？！”
陶孟白大怒，點進帖子，想看看是誰往他們身上扣黑鍋。
但點進帖子卻發現，這只是一個小號發的，甚至這小號的名字都很離譜，叫【一萬丨真】。
自從麻匪出名之後，一副麻將牌所有的牌面，都被人搶注了賬號名。
陶孟白作爲真正的【一萬】都沒能搶到這個賬號。
現在看到別人冒充自己，只覺得怒火中燒。
但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但他必須遏制這個現象。
……
那損失就太大了。
[漩渦遊戲論壇]可不像雲夢自己的論壇，所有用戶都只能用自己的雲夢賬號發帖。
“？”
“要不，關閉養殖場吧？”朱辭夏公主建議道，“或者至少，讓動物不要排便了……”
不管說什麼，反正師生們是不願意再去了……
這場比賽她已經沒眼看了。
“所以這算什麼？”林遊更無語了，“受害者全都開始報復社會？”
只是陶孟白衝到養殖場的時候——準確的說，還差500多米纔到養殖場門口的時候，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
實在是防不勝防！
以至於導播在尋找適合轉播的畫面時，都會主動避開那些看上去“皮薄餡大”的車型。
他震驚地看到：養殖場門口……居然堵車了！
但這次真不行！
另一邊，林遊也看到了這長長的車隊，一時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甘心道：“那什麼時候再有？”
——這並不難，現在賽道周圍，消防車非常多，都在盡心竭力地清洗賽道。
只是大雨的出現，也大大提高了飆車難度，視野被水霧阻擋，道路也變得溼滑，衝出賽道、追尾、撞車、側翻的玩家大大增加。
*
養殖場外，陶孟白耐心等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排到第一位。
但導播也不能未卜先知，有時候鏡頭裡玩家正在熱血火拼，撞車撞得不可開交呢，突然邊上一輛車就爆開，汁水四溢，瞬間直播間就有了味道……
“來一車豬糞！”他毫不猶豫地說，要買就買最噁心的！
“不好意思，豬糞已經賣光了。”工作人員回答道。
這可比消防車清潔效果要好多了！
因爲這玩意兒殺傷性真的太強了，甚至會影響到飆車大賽這項玩法的壽命。
生怕裡面不是什麼好“餡”……
“也沒了。”工作人員搖搖頭，“之前半個月的庫存，全都賣光了，這幾天禽糞的銷售額，都快趕上雞肉了。”
甚至產生了報復社會的想法——
在今晚零點，最後一條龍出場之前，提前準備十幾輛大型糞水車，全都停到阿強的房子周圍。
“哪來這麼多重口味的奇葩？”
偏偏就輪到自己的時候沒了？
這麼倒黴？
哪怕校長在食堂門口苦口婆心的勸說，一再擔保那兩個碗已經扔了，也沒有任何作用。
這些人總不能是來買雞的吧？
所以，全是來搶屎的？！
陶孟白感覺人生觀受到了極大衝擊。
這樣等巨龍降落的時候，就可以順勢引爆，給埋伏在周圍的玩家一個超大驚喜！
“你們既然都罵我了，那我要是沒做過，豈不是很虧？”
他們打算用到哪裡，林遊並不清楚，也一點都不想搞清楚。
導播感覺心裡苦。
於是乎——
“還能賣光的？”
這絕非危言聳聽。
顯然，他們來拉糞，並不只是爲了用在飆車大賽上，而是還有着更加廣闊的用途。
飢餓營銷…不，在這裡用“飢餓”這個詞，實在是太怪了，還是換個說法吧——
“而且這裡有很大一大部分，都是在賽場上被糞便攻擊後，纔來到這裡的。”
限購。
這一刻，陶孟白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無能狂怒”。
原本晴空一片的虛擬世界，突然變得陰雲密佈，滾滾雷雲低垂，風聲呼嘯，電閃雷鳴。
“是的，這幾天來買糞肥的人實在太多，已經清空了我們的庫存。”
賽道上的問題暫時解決，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
陶孟白實在太憋屈，難以忍受這種身體和名譽的雙重摺磨，最後真的截了一輛消防車，放空裡面的水，直衝養殖場。
但他們被輔導員批評，認真檢討後，又把這兩個不鏽鋼碗洗乾淨，還了回去……
工作人員撓撓頭，“明天吧，早上六點。”
——哪怕下起大雨，養殖場外面排起的長隊也沒有絲毫變短。
——到這兒爲止還不算什麼。
林遊可是記得，曾經有一所大學，因爲兩個學生對食堂工作人員不滿。氣憤之下，他們用食堂的兩個不鏽鋼飯碗，盛了兩碗大糞，以示抗議。
看着帖子下面鋪天蓋地的痛罵聲，陶孟白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纔不是！”小夢爲玩家打抱不平，“按照玩家比例來算，這些人其實很少的！”
要是別的事觀衆們喜聞樂見，林遊說不定就順水推舟了。
但至少，因爲這個原因而暴斃淘汰的玩家，不會有什麼怨言。
直播效果拉滿，觀衆也喜聞樂見。
……
“那雞糞呢？或者別的，什麼都行，給我來一車。”陶孟白不再挑剔。
官方的直播鏡頭，導播一直儘可能把鏡頭都放在龍爭虎鬥的第一梯隊，和沒有遭到糞便攻勢的賽段。
——在雲夢的設計中，這些糞便確實是用於肥料的，[種地]玩法已經在雲夢的規劃之中了。
他有更好的策略。
所以林遊很擔心事情這麼發展下去，以後玩家們也不願意再參加飆車大賽。
幾乎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大雨便傾盆而下，開始清洗整個賽道。
陶孟白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發愣了。
陶孟白難以置信。
關停養殖場，或者讓雞鴨豬羊拉不出來這樣的建議，他肯定不會採納。
在[漩渦遊戲論壇]，只要你手機號夠多，想註冊幾個賬號就註冊幾個，普通人根本拿這種小號沒辦法。
雖說每次他出現“失誤”，畫面裡出現“不雅觀”的場面時，都會在直播間引起巨大轟動，玩家們狂笑不止，滿屏幕都是“導播扣工資”的彈幕。
這下問題就大了！
全校師生都拒絕再去食堂吃飯。
——別人至少有個地方大罵，可以發泄下情緒，他連這樣的地方都沒有，甚至還要平白再挨一頓罵！
這個回答讓陶孟白徹底無語。
難不成自己明天還要起個大早，跑過來搶購大糞？
而且那時候阿強的家早沒了，就算拉到糞也沒處用了。
後面排隊的車子瘋狂按喇叭，催促着陶孟白快點。
但陶孟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同時氣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