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工就看到了海平線的另一邊，有金色的光芒閃過，彷彿穿越空間了一般，直接衝了過來，所過之處，驚濤駭浪，彷彿將整個世界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然後，就在高工的面前戛然而止。
彷彿一座無形的牆壁，擋在了高工的面前，金山金海轟然粉碎，空氣之中，還殘存着‘喃剎怖’的嘶吼。
“果然……”
這就好像是一個程序功能即將實現的時候，某段源代碼突然被刪掉了。
那麼，那些程序員肝了不知多少頭髮的代碼山，便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轟然塌陷。
不止這些大腦病毒如此，那座‘金色方舟’，同樣會如此。
高工眯着眼睛，溢出的生物磁場激的烏雲層面形成厚重的漩渦，彷彿天地將傾。
而藉助全球級別的系統監控，看到這一幕的攻殼機動部高層們，也無不驚歎。
“部長，太猛了！”
自詡爲攻殼機動部第一猛男的林豹感嘆道。
“人爲製造天象武器？”
肖蝴蝶手上的咖啡抖了一下，喃喃自語。
“傳說中的大陸殲滅級別戰力麼，軍團級戰力，這真是這個星球的生命能夠做到的嗎？”
那座像是大山一樣的械山擡頭望天，藉助最頂級的能量感應系統，他能夠感應到，整個星球的空間能量分佈，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而聽到殼小姐的彙報後，八神素子更是遲遲不語。
重疊星球空間，這聽上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算算上六部歷任部長，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至少在她的心裡，一個都沒有。
不，只有眼前這一個。
“殼小姐。”
“素子隊長。”
“上一任部長是從哪裡撿來的這個怪物？”
“我的內部儲存資料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素子隊長。”
八神素子沉默了一會兒，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疑惑。
如果是以這位現在的戰力，直接肉身衝擊母城，母城能不能擋得住。
光是這種強大就很駭人了。
更重要的是，這傢伙會瞬移啊。
還好，至少在賽博坦上，那件行星殲滅武器能夠壓制住對方。
八神素子如是安慰自己。
那麼反過來，如果有這位新部長的支持，聯合小隊的行動，會不會更順利呢？
突然間，八神素子的植入式耳機中，一個加密頻道‘滋滋’兩聲，一道明顯修改過的聲音響起，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頻道。
“素子隊長？”
“看來終於釣到大魚了。”八神素子喃喃自語。
……
“你看起來很猛嘛。”
高工漂浮在水面的影子，突然怪笑一聲，如是道。
高工低頭，看向水面，晃盪的影子中，一張小丑面具不知何時掛在了他的臉上。
沒有半點廢話，下一刻，一個巨大凹陷出現在了水面，依舊是無數的裂紋，直接讓海水短時間內無法倒溢。
而在他的對面，那個影子顫顫巍巍的在海浪上保持形體。
“呦呵呵，好險，好險，差一點就沒了。”
高工饒有興致的道：
“人性試驗部部長，原來你是六部的叛徒。”
“叛徒談不上，只是稍稍偏移了點立場而已，我是來和伱做一筆交易的。”
小丑部長繼續道。
“那你最好快點說，如果說的慢點，圖靈的那艘金船，到了我這裡，可就要一頭撞崩解了。”
“簡單，我們不在現實中談不就行了。”
小丑部長手掌忽然多了一個魔術帽，然後魔術帽靈活的一翻，高工的視野就穿越了現實，來到了虛擬空間之中。
“你是想要在虛擬層面上幹掉我？”富婆愛愛原型機眉頭一揚，手掌一晃，一根文明棍就晃了出來。
“那可有點難哦。”
“哈哈，怎麼會呢，新的朋克集團、世界第一黑客、還有你的那位神秘莫測的妹妹，誰都知道，你在虛擬層面上的造詣。”
“你好像對我很瞭解。”
“準確點說，我對誰都很瞭解。”
“哦，那你繼續，我在聽。”
高工隨手打開了系統面板，果不其然——
[地獄任務：融合路線的文明核心完成，獎勵一件‘宇宙寶物’]
大部分任務的提示圖標都是金色的，而只有地獄任務，是黑色的。
那是一個鑰匙狀圖標。
‘宇宙寶物’！
跟巨構、遺物、奇觀相比，宇宙寶物的逼格算是低了一個檔次，但哪怕以宇宙所有文明爲尺度，宇宙寶物的逼格都算是第二段位的了。
高工上一世，手上的宇宙寶物也就兩件，其中一件還是鎮壓‘幻想鄉’，不能輕易動用的。
雖然新手村的難度是地獄級，但不得不說，給的好處也是‘地獄’級別。
高工將‘鑰匙’點開。
下一刻，一種難以形容的坍塌從高工的身體上溢出，這種感覺就像是從三維、進入四維、再進入五維，一路向上，最後連意識都坍塌了，然後，最後一點視野，讓高工看到了維度波動化成了一個點，而這個點無限張開，瞬間讓高工回到了現實。
“量子坍塌態？”
高工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麼？”小丑部長歪着腦袋道。“薛定諤的貓聽說過沒？”
“貓，文明時代的一種動物？”
“一看你就是個文盲。”
高工鄙視了對方一下，雙眼一閉，果然，剛剛的那種坍塌感再一次出現了，不過這一次，高工感應到了，在意識坍塌到極限的時候，一把難以形容的鑰匙出現了。
而高工睜眼，鑰匙再一次不見。
這哪裡是薛定諤的貓，而是薛定諤的鑰匙。
名稱：量子密匙
類別：宇宙寶物
品質：▆▆▆
重量：▆▆▆
基本屬性：▆▆▆
附加屬性：▆▆▆
功能1：？？？
功能2：▆▆▆
“……”
高工上一次見到這麼叼的裝備，還是……不好意思，他真的沒見到過。
皮，你是真的皮。
不用說，神之識啓動。
品質：一階-白板
哈？
品質：九階-劃時代
哈？？
基本屬性:攻擊力：一億點
臥槽！
基本屬性:攻擊力：1點
“……”
事實證明，‘神之識’也不是萬能的，它的確能檢測到某項屬性，但這項屬性靠不靠譜，那就不好說了。
量子密匙，量子態嘛，你懂的，誰看誰知道。
好在總算有一個正常的屬性。
功能1：量子鑰匙：量子糾纏萬物，世間萬物，皆由量子演化；信息潛海之中，這是唯一的浮標，可將一切虛擬防禦設施，轉化爲量子態，進行坍縮，持續時間：視虛擬防壁的信息能而定，信息能越強，坍縮時間越長。
有意思。
這玩意是一把鑰匙，專攻信息層面的鑰匙。
而且主打的是一個遇強則強。
貌似、大概，能開星球主機的防火牆？
“這就有意思了。”
“你似乎很喜歡自言自語。”小丑又好奇道。
“人格多，沒辦法。”
高工掃了一圈，那是一道白色的走廊，走廊上有很多扇門。
“咦？這是——”
“這是我的一段記憶，關於要塞核心的記憶。”
“我說這個地方的數據波動怎麼有點不同尋常。”
很快，二人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扇門，門上燒着透明的烈火，小丑直接穿了進去，然後又從門內探出半個腦袋。
“別怕，這是我的記憶，不是真正的要塞老巢。”
高工笑着點了點頭，穿門而入，老子有鑰匙會怕你？
入門之後，一座巨大的白色空間中，一道道懸浮的人影，大概足有上千道，每一道人影都沒有五官，沒有頭髮，但氣勢卻非常的強大，幾乎不亞於超級AI。
“這些都是要塞的子體。”
然後，時間彷彿加速了上萬倍，高工‘看到’，這些人影長出了五官，進入了不同的領域，有些成爲了超級企業的高層，有的成爲了僱傭兵的頭頭，還有的成爲了地下世界的黑客……最後一部分，加入了六部。
其中，發展緩慢的，漸漸消失在這個房間中。
而發展快的，有的戰死了，有的捲入了某場塞博實驗，有的人格分裂。
畢竟是賽博試驗場，發生什麼都談不上意外。
而最終，站在空間中的只有一個人，這個人挺拔、英武，兩眼堅定不移。
這個人叫做荒卷。
看着年輕狀態下，還一頭茂密頭髮的荒卷，高工眨了眨眼，突然笑道：
“你不會是要讓我相信，荒卷其實是要塞的分身吧？”
小丑歪了歪腦袋，道：
“但你並不驚訝，不是麼。”
“明知是假的，爲什麼要驚訝？”
“哦，你是如此相信一個見面不超過三次的人嗎？”
小丑緩緩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讓人意外的面孔。
“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呢？”
……
“素子隊長，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殼小姐突然道。
“請說。”
“作爲一個從小就陪伴你的人工智能，在這近30年中，我有99.5%的把握，並沒有被任何一個破解軟件、電子病毒污染，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大規模的自我體檢，母城的防火牆也會定期清理我的數據，所以理論上說，我比市面上任何一款人工智能都要安全。”
“我很信任你，殼小姐。”
“但在這近半年中，有44.4%的外出任務，你屏蔽了與我的鏈接，有12.5%的交談之中，你切斷了與我的聯繫，我認爲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請問您能告訴我原因嗎？”
八神素子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