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韓非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巴王蟹，竟然還跟自己的老媽認識？
只聽韓非道：“你們啥時候並肩作戰過？”
巴王蟹：“那就早了……當初，我是看着陰陽天、水木天、金烏天、九宮天，聯手開飄蠻荒深淵的。我還幫了忙……我幫他們打開了蠻荒深淵的空間。”
“你打開的蠻荒深淵？”
韓非眉頭一挑：“你繼續說……你至少得把事情，講清楚一點兒，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卻見巴王蟹的身體，緩緩下沉。
最終，“轟隆”一聲，砸在了海底，砸得海底地動山搖。
“呼！太累了，打架實在是太累了。”
巴王蟹長吁一聲，像是年紀大了，駝了背的老頭一樣。剛起來活動一下，就扛不住了。
只聽巴王蟹緩緩說道：“當初，那是幾萬年前，細細想來，恐怕得在七八萬年前了。這一切，還得從一個神奇的秘境說起。話說，在暴亂滄海極東邊的一個地方，有一處神秘的秘境。有人想借着這一處秘境闢海，有人想借着這一處秘境開天，有人藉着秘境探尋奧秘，還有人……想繞過那處秘境，離開暴亂滄海。”
老巴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只聽它聲音悠悠：“當時，那已經是我們第二次去那處秘境。第二次去，那會兒，去的都是王者。不僅有人類的王者，還有鮫人族的，百妖族的，巨獸一脈的，海底人族的……凡是暴亂滄海里的王者，幾乎都去了。”
韓非心頭一動：這處秘境，應該就是老韓說的，那處給出了巨大機緣，一次性造就人族108王的，無與倫比的秘境。
這麼說來，這巴王蟹，似乎也沒有說謊。
只聽它繼續道：“那時候，姜臨仙身爲陰陽宮主，尋寶之能，可稱一絕。她在那秘境中，發現了一處不知連通何處的巨門……但是，發現歸發現，沒人可以打開那道門。後來，九宮之主，呼籲所有人以氣運助他。結果，他不負衆人所助，以九宮算天之術，造就了無雙力陣，推開了一絲門縫。”
“嘶！”
韓非很有一種聽故事的感覺：這是老爸老媽他們那一代的傳奇？當時，他們倆就已經是王者了……
老韓竟然還有這等本事？收集人族王者氣運……好牛批的能力。
合着，當時他倆就有一腿了？
巴王蟹繼續道：“那會兒，門縫一開，神光普照。所有人都看見，門中彷彿仙園。我們看見一株靈植，上面長着長劍、古刀、火種、冰珠等許多東西……原本，大家若是能齊心協力，謀取寶物，或許也就罷了。可是，衆人卻搶成了一團……後來，九宮之主和姜臨仙倆人，竟然把樹給挖了。”
“噗！”
韓非當時，差點沒一口老血給噴出去：自己實在是被最後一句話，給雷到了。
但是，韓非反應過來之後，不禁感嘆：“妙啊！如果是我，看見樹上長着各種寶貝，恐怕第一想法也是挖樹。”
巴王蟹：“對啊！我當時也是這想法。有這想法的，還有金烏宮主和水木宮主。我們大致是第一時間動手的……利益動人心。後來，結果可想而知……九宮、陰陽、金烏、水木和其它部分仙宮，大打出手，殺成一片屍山血海……”
韓非點頭。
那株樹，恐怕絕非凡物。所有王者，肯定都盯上了。
忽然，韓非心中一動：那株樹，該不會是煉妖壺吧？
韓非不禁道：“那株樹，長什麼樣子？”
巴王蟹頓了一下：“呃，還挺大。翠綠色的，葉子是長條狀的，高達幾百米呢……上面，掛着上百樣的東西。”
韓非訝異：“這全被陰陽天和九宮天挖走了？”
巴王蟹道：“一部分吧！吾，因爲我掌控空間大道，所以也夾了一截回來。這就是我爲什麼會被太清、無極這些仙宮，聯合討伐的原因。”
只聽巴王蟹悠悠道：“當初，陰陽天和水木天實在無力抗擊，才選擇避走蠻荒深淵。本來，我也是想去的。可惜，被後來趕到的夢主給攔下了，沒能走成！”
“夢主？”
巴王蟹：“就是織夢天的宮主，號稱夢主。”
韓非心說：不對勁啊！
韓非的第一反應是：老韓修行的大夢天書。這玩意，好像更符合織夢天的大道設定纔對啊！
韓非不禁道：“所以，當時你和姜臨仙他們，一起結盟了？你是海洋兇獸，人族會接受你麼？”
巴王道：“我只是巨獸，又不是海妖。我們巨獸一脈，和海妖是兩回事。我們是要立志成爲這滄海霸主的。再說了，那會兒亂打一氣，百妖族和鮫人族也不睦。海底人族和人類也有交集，神教還曾和人族結盟。同樣，也有人族叛軍，投身了海妖。”
韓非；“……”
韓非只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一共就特麼這幾大勢力，無間道都沒你們這麼玩的吧？
卻聽巴王道：“所以，你要相信，我是幫助過你們陰陽天的。沒有我的空間大道，沒有人，可以打開蠻荒深淵的雙重空間。”
“等等~”
韓非連忙道：“你說什麼，什麼雙重空間？”
巴王蟹道：“我說了麼？”
韓非：“你說了。”
巴王蟹愣了一會兒：“哦……意思就是，蠻荒深淵裡，其實蘊藏的不是一處空間，其實在那裡有三重空間。”
“噗！”
韓非頓時，黑着臉道：“到底是雙重空間，還是三重空間？大螃蟹，你不要想忽悠我……想活，咱就撂實話。”
巴王道：“可以說是雙重空間，也可以說是三重空間。在蠻荒深淵裡的第一層空間，是最普通的莽荒古地，那裡靈氣稀薄。只要能越過蠻荒深淵的入口，一般就能到那兒。”
“另一重，也是陰陽天和水木天所在的空間。雖然是蠻荒古地，但尚可生存……因爲從暴亂滄海之中，會有力量捲入第二重空間。當然了，大部分力量，是被第三重空間捲了進去了。”
韓非心頭一動：陰陽天和水木天，那吸扯到的力量，還只是小部分？
巴王道：“第三重空間，我也不知道那裡是哪兒……當時，我們一致認定，那個空間非常危險。王者去了，都恐難存活。從外界過去，不打開空間通道，是很難發現其危險的。暴亂滄海，可不止一人去過蠻荒深淵。要麼是去錯了地方，還能回來。要麼是去錯了地方，沒能回來……吾，好像也沒幾個能回來的。”
韓非心頭震動：當初，自己出來的時候，有一條路通往絕境之地。當時，自己差點就走了。幸虧，當時自己用了九宮氣運尺，否則這會兒，怕是去了那第三空間了。
僅僅一處蠻荒深淵，竟然蘊藏了三重空間？讓一羣王者生的生，死的死，這玩意兒，也太可怕了。
韓非心裡還有一個問題，只聽他疑惑道：“你就沒想過謀害了他們，自己獨吞寶貝？”
巴王道：“爲什麼？他們可是帶了兩大玄天去的。那可是億萬條生命，豈能輕易害死？再說了，我和九宮之主關係好啊！我倆是好朋友，他救過我。”
韓非：“……”
這不問不知道，合着這螃蟹，和老韓還有着交情在呢。
當然，韓非還是佯裝訝異道：“你怎麼會和人類交朋友？”
巴王道：“小書書……會給我送玩具。有時候，一條大船；有時候，是大瓶子；有時候，是大魚；有時候是妖植……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朋友了。那會兒，我還沒成王呢，小書書還沒入尊。”
“小書書？”
韓非面色古怪。不知道自己把這稱呼，跟老韓說一聲，他會是啥反應？不知道還能不能淡定個臉？
韓非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合着如果算起來，自己是不是還得跟這巴王蟹叫一聲“巴叔”？
只是，這話韓非現在當然不可能說出來。
管他以前和老韓，還有老孃的關係如何？這都已經七八萬年過去了……誰變成什麼樣了，誰知道啊？
所以，韓非只是淡淡道：“你和我說這些，是爲了讓我不殺你麼？”
巴王蟹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想要我的寶貝麼？”
韓非眯着眼睛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只聽巴王蟹道：“這些年，我身上揹負的壓力，實在太重了。無極宮以無極大磁印壓我，我已經快要隕落了。如果你想要我的東西的話，那就幫我重生……並和我重生之體，簽訂平等契約。”
韓非眯着眼睛：這個，其實無所謂。契約是可以解除的，將來，等巴王轉世身重修到了高境界，再解除契約也是一樣的。
韓非道：“爲何是我？”
巴王蟹幽幽一嘆：“你剛纔用的東西，是萬象儀嗎？”
韓非忽然一愣：那會兒，萬象儀應該還沒做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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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巴王蟹道：“那是小書書在尊者境時，就計劃鍛造的一件人間聖器。沒想到，這麼些年，終於還是造出來了……我能看看麼？”
不知爲何，韓非心頭莫名有些悲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