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聽了魅煞這話,眉間沉斂了神色,她心裡一直都在思考,張瞎子所說的劫數究竟是什麼,不會傷及性命的劫數本身就是很奇怪的,再加上張瞎子最後囑咐她的那幾句話也透着蹊蹺,不要魯莽不要記恨?
如今得知長孫無越的情況,她心裡頭是高興的,只是高興過後,心裡還是有許多想不通的問題,長孫無越究竟是如何離開的,如何去的鳳城,又如何跟圖氏在一起了呢?他跟圖氏在一起,做什麼?她是絕不會傻到相信長孫無越跟圖氏舊情復燃的,他們根本沒有什麼舊情,也就談不上什麼復燃了。
魅煞說的這些話,就足以讓她心中產生無數的疑問,而且聽見長孫無越是跟圖氏在一起,這心裡頭就越發不舒服起來,看着魅煞欲言又止的模樣,分明是心中還有話沒有說出來,瞧着那既擔心又糾結的神色,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她腦中沒來由的就浮現出一幅畫面,長孫無越脫/光了衣裳跟圖婭慧在一起滾*單……
張瞎子只說不會傷及性命,沒有說長孫無越不會*哪!
一想到這裡,印舒桐心口便爬上絲絲涼意,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難不成圖婭慧會妖術,將長孫無越攝了心魂去,然後將他禁錮在身邊?可是圖婭慧是個人呀,這可是妖纔會乾的事兒呀!
看魅煞那臉色,她也不必問什麼詳細的情形了,知道了又看不着越發的心亂,還不如親自去一趟鳳城來的實在,何況長孫無越的爲人她是知道的,他那樣的身手,若是清醒着是絕不會被困在鳳城那裡的,因此這其中必定隱情重重,如今事不宜遲,她應當立即趕到鳳城去一探究竟纔好!
一念及此,印舒桐本就收拾好了包袱準備離開的,這會兒直接就往外走,邊走邊對着魅煞冷聲道:“我現在就去鳳城,你若還能跟隨就跟着,若不能,就留下來歇息幾日,再來追我們吧!”
不等魅煞答話,她又對着熊三和王四道:“你兩個還愣着做什麼?快收拾好了隨我去鳳城啊!”
“哦哦,屬下這就去收拾!”熊三和王四如夢方醒,趕忙去收拾東西去了,之前馬車等物都在這幾日運了進來,但是趕路是不需要馬車的,馬匹都直接寄存在叢林外的老農家中,熊三和王四這兩個大男人除了幾件衣裳,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
白鹿青涯心裡明白的很,這會兒知道了長孫無越的消息就更是攔不住了,本想說跟着一起去的,但是料想印舒桐也不會同意,再者若是他們這一去,長孫無越又好了,自個兒跑回來,這路上若是錯過了,也總是不好的,這兒總是要留守一個人的,因此想來想去,白鹿青涯只望着印舒桐道:“女娃娃,那你路上小心啊!”
印舒桐知道此去路上必定艱難,這一路又是好幾日的風餐露宿,可是想着能見到長孫無越,那點子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因此望着白鹿青涯燦然一笑:“放心吧師父,等找到了越越,我會讓人給你捎個信的!”
魅煞不肯留下來休息,因此幾人稍事休整一番,便一同離開了白鹿青涯的居處,這會兒已是四月了,林子裡悶熱自是不必說的,連日來下的兩場春雨根本未消減一絲的悶熱,反倒是太陽越發的暖,在林子裡走一路就汗流浹背的,出了林子被春風一吹,倒是解了不少悶熱,幾個人又騎上馬一路絕塵,奔着鳳城而去,風餐露宿好幾日,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這一路,印舒桐一聲苦都沒有喊過,完全調整到了當年越野急行軍的狀態來了。
一路*明媚,幾個人卻無心欣賞,就這麼趕路,夜裡也只睡兩個時辰,途中換了無數的馬匹,終於在三天之後的清晨到達了鳳城,印舒桐騎在馬上,風塵僕僕的模樣,那一身白錦袍早就皺巴巴的穿在身上了,灰頭土臉的模樣,壓根看不出是個嬌俏女子,只是那一雙杏眼還帶着明亮的眸光,看着鳳城那古樸高大的城牆,她總覺得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夫人,咱們,進城吧!”
魅煞等人也都騎在馬上,跟在印舒桐身後,見她駐足馬上,望着那城樓發愣,他們幾個也有些心潮起伏,魅煞心情最爲複雜,只是就在這兒看着也不是個事兒,早晚得進城去,鳳城是個熱鬧的臨海小城,等太陽再升高一些,到了辰時三刻之後,那賣海產的攤販便要出來了,那時道路便是擁擠狹窄的,根本沒法子騎馬,魅煞想着,趁着這會兒清靜,還是先騎馬進城的穩妥,一會兒人多,被人注意了被有心人認出來終究是不好的,因此才輕聲提醒印舒桐道。
“嗯,好。”印舒桐應了一聲,雙腿一夾,驅馬前進,微微閉了閉眼,想必是這幾日沒有睡好,怎麼會覺得這沒來過的地方熟悉呢?許是那高大古樸的城樓勾起了她對襄京的回憶吧,她從沒有來過這裡,怎會覺得熟悉?
一行人趨馬進城,誰知鳳城從三月天氣好起來之後,做海產生意的小販們把時間提前了半個時辰,這會兒街市上都是吆喝着賣海產品的小販們,就連空氣中都瀰漫着海洋特有的鹹溼的氣息,行人擁堵,到處都是人,人都根本沒法兒行走的通暢了,更別說是騎着馬了。
而他們要去的地方,還非得穿過這些擁堵卻熱鬧的街市,這會兒正是鳳城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大姑娘小媳婦爲了持家,也都出來買這新鮮的海產,所以街市上吵嚷不休,整個鳳城都是鬧哄哄的,即便是他們想繞路,也是繞不過去的,除非把整座城都繞過去。
事情又耽誤不得,幾個人只好下了馬,印舒桐咬着牙牽着馬從人羣之中擠了出來,蹭了一身的海腥味兒,幸而她對海鮮不過敏,也沒什麼不喜歡的,否則非得吐了不可!
她牽着馬在城中行走,雖則這些人都着古裝,一眼望過去,就是個古代的臨海小城,可是她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不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往哪裡來的,好容易擠出來,幾個人都是一身的汗,印舒桐額上細密的汗珠,在太陽下散發着金色的光芒,莫名給她添了幾絲嬌媚。
走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腳步一頓,轉眸問道:“魅煞,幽禁圖氏的宅子,在哪邊?”
魅煞一頓,指了指北邊道:“北城相對安靜些,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不似南城這麼多人,所以宅子就建在那邊,就在正陽街上,還有一會兒就能到了,宅子裡還有咱們的人守着的!”
正陽街?印舒桐一愣,心中似劃過一些久遠的記憶,還有,這裡也叫鳳城?
她眨眨眼睛,走了幾步,身形一頓,又默默的打量起這喧鬧中的臨海小城起來,她這會兒終於明白爲何從一開始就覺得這裡似曾相識而又熟悉的緊了,她在現代生活了二十二年的那個鳳城,簡直就是這裡的翻版,只是鳳城擁有現代化的太多痕跡,而讓她一時不能確定罷了,現代的鳳城,還保留着古樸高大的城牆,只是有些殘破,據說城樓是毀於戰亂的,而那城樓的歷史年份也是不可考,據說是一千多年前的,只是因爲太過殘破而至今不知出自什麼年代,否則,擁有衆多歷史遺蹟的鳳城,應當能申請a級旅遊城市的,而不是靠它的臨海而出名。
她想了一會兒,又默默的往前走,魅煞等人都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只得一路跟着,給她領路,到了正陽街,衆人都沒什麼很大的神色變化,唯有她看見眼前這條街的時候,嬌軀一震,杏眼之中有些許的不可思議。
現代鳳城的那條正陽街,除卻那些林立的現代商鋪,簡直就跟她現在看到的正陽街是一個模樣!
她蹙眉,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因爲花桐的重生,因爲長孫無越的執念,蘭襄與現代的相交越來越深,而越來越多的歷史軌跡也被她發現,當年鳳城中許多不可考的歷史遺蹟,都跟蘭襄有關,也或多或少跟她的或者長孫無越的事情足跡有關,難道說,這個鳳城便是千百年之後她生活的鳳城麼?
這個疑問,並沒有在她心裡存放太久,在她看到幽禁圖婭慧的宅子的時候,她便在心裡證實了這個想法,看見那熟悉的門樓,她下意識的去看那門邊掛着的藍色街牌號,可惜沒有,她卻在心中默唸,正陽街63號里弄,她被時空穿梭機帶走的地方,就是這裡。
她腳下的這座鳳城,就是一千多年以後那個馳名中外的現代化海濱旅遊城市,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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