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鷹表情錯愕,葉茜打蛇隨棍上,恍然道:“原來你受傷根本就是假的!你一直都在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楚鷹冷笑道,心中暗忖,老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就算騙你也理所當然。
“你若是沒有騙我,就讓我看看你的傷!”葉茜乘勝追擊,她今天一定要揭開這傢伙的真面目。
楚鷹卻是有苦自知,那些傷口經過暗勁強大的治癒能力後恢復如初,連傷疤都沒有留下,放在幾天前他倒是不怕被葉茜檢查,現在卻完全是另外的一回事。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是我女朋友,更不是我媳婦兒,憑什麼給你看?”楚鷹只能耍賴了。
葉茜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她終於在與楚鷹的鬥爭中,第一次佔領了上風,可不能便宜了這可惡的傢伙,“你不能給我證明你身上有傷,那你就要參加我爲你報名的所有項目!”
頓了頓,葉茜好整以暇道:“不想參加也可以,你自己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了,你不是我男朋友,更不是我老公,憑什麼我要親你?”
這是以牙還牙了。
楚鷹悻悻然道:“這怎麼能一樣呢,你親我是咱們倆之間的賭約,我不給你看纔是因爲男女授受不親,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還虧你是老師呢,說出去也不怕丟人嗎?”
葉茜緊抓楚鷹假受傷這一點,語氣冷冷道:“現在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假如你真的身上有傷,我就同意你放棄參賽,甚至放棄所有的比賽項目,但假如你欺騙我,就要全部參加!”
“你真的要看我是不是真的受傷?”楚鷹好整以暇的道。
葉茜不答反問道:“難道你敢給我看嗎?”
楚鷹目光凝視在葉茜臉上好半晌之後,忽然冷笑道:“假如我沒有欺騙你呢?”
葉茜抵擋不住楚鷹這種灼灼的,彷彿能把人心給融化掉的目光,嬌嗔道:“我說了,只要你沒有騙我,我便同意你放棄比賽!”
楚鷹手掌突然出擊,托起葉茜的下巴,讓她的目光與自己對視,露出個玩味的笑容,“就這些未免太少了點,我可是不吃虧的人!”
葉茜沒有掙扎,反而冷冷注視着楚鷹,“那你說怎麼辦?”
“簡單,我可以脫光光了讓你檢查,但假如證明我身上有傷,咱們就有來有往,你也脫光光了讓我看一遍!”楚鷹目光挑釁,語氣不容置疑。
見葉茜臉色陣青陣紅,顯然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次的打賭,楚鷹嘿笑道:“怎麼,害怕了?”
葉茜最討厭楚鷹這種態度,脫口道:“誰怕你啊,有能耐你就脫,我就不信你身上有傷!”
無論游泳、賽跑還是籃球,都是極爲劇烈的運動,若是身上有傷,誰也不會參加這些運動。
可是,楚鷹不但參加了,而且還全部參加了,這些運動,都要比在擂臺上與人比試功夫要對身體有更大的傷害。
除此之外,當初最不讓楚鷹關心的項目擲鉛球,卻是對身體的要求更爲嚴苛。
擲鉛球這項運動,需要用到手、腰和腳同時發力,而且三者之間要有很強的連貫性和協調性。
試問一個受傷的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連貫性和協調性。
基於這幾點原因,葉茜斷定楚鷹受傷是假的。
“好,今天我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楚鷹鬆開抓着葉茜下巴的手,身子向後退了一步,譏嘲的目光始終盯着葉茜,雙手則在緩緩解開襯衫的鈕釦。
葉茜的美眸並沒有與楚鷹對視,而是眨也不眨的盯緊了楚鷹雙手的動作,眼中同樣充滿了譏嘲。
一個釦子,兩個釦子,三個釦子……
當楚鷹把所有釦子解開之後,並沒有直接脫掉,反而收緊了襯衫,淡淡笑道:“現在你後悔還來得及,不然到時候你想哭估計都沒有眼淚。”
“夠膽你就把手放開!”葉茜語氣恢復她一貫的淡漠。
“這可是你自作自受!”楚鷹輕嘆了口氣,緩緩鬆手,拉開衣服,一寸一寸的脫掉。
葉茜的眼睛直了,只見楚鷹胸口上一道道傷疤就好像蚯蚓般在蟄伏着,其中有一道更爲恐怖,從左胸直接斜插入了右邊肋下,長度足有三十公分!
楚鷹冷然一笑,繼而緩緩轉身,將自己的後背對着葉茜。
“啊!”葉茜失聲驚呼,因爲,後背上的傷疤更多!
一道!兩道!三道……
有些疤痕重疊在一起,數都數不清。
葉茜失神了,恍惚了,迷茫了,震驚了。
楚鷹的確是騙了她。
不過事情的真相併不是她想的那樣,楚鷹騙她的是他傷勢的輕重,沒想到整天嬉皮笑臉,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楚鷹,真的受傷了,而且是重傷,這樣的人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蹟。
“看夠了嗎?”楚鷹穿上衣服,轉過身來,語氣中帶着一抹滄桑和落寞,賊兮兮的眼神也變得極爲憂鬱。
葉茜怔了半晌,冷冷道:“你爲什麼要騙我?”
楚鷹自嘲道:“假如你還這樣說,我沒話可說了,你請便吧!”
“你明明受了極重的傷,爲什麼還要參加校運會,讓我誤以爲你沒有受傷的樣子?”葉茜竭斯底裡的道,“你這是在可憐我嗎?國文系縱然沒有人蔘加校運會,我也不會讓你參加了!”
楚鷹怔了怔,奇怪的看着一臉憤怒的葉茜,連她因爲憤怒而起伏不定的高聳胸脯都忘記看了,心想這妮子並不是他先前想的那麼功利啊,最起碼剛剛說出來的這句話就很讓他滿意,原來他還是挺在意自己的傷勢的。
“這你就錯了,我並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國文系。身爲國文系的學生,我也要做點什麼吧!賽場如戰場,男人可以死在戰場上,可絕不能臨陣逃脫!”楚鷹挺直了腰桿,正義凜然的道。
望着楚鷹如大理石雕塑般棱角分明的面孔,堅定不移的表情,深邃的眼神,葉茜恍惚間有種錯覺,心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忽然間破裂了,目光凝視在楚鷹的臉上,好像忘記了所有。
她沉陷了。
“不行,這次的校運會你不必參加了!”許久之後,葉茜才收回目光,強壓下急促跳動的心臟,用她慣有的淡漠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