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伊的氣溫，零下十多度是很正常的事兒，這纔剛剛入冬沒多久，等到了深冬，零下三四十度都很常見，楚鷹還穿着短袖，就有點奇葩了。
鄭康軍先讓人給楚鷹送來一件禦寒的大衣，等楚鷹裹緊了身子後，方纔表情羞憤道：“來的時候幾百號人，剛進入西北的地界就有很多人受不了這裡的環境而主動離開了，剩下的到了這裡，因爲咱們沒有根基又人生地不熟，當地勢力自然不允許咱們這外來戶插足，於是就對咱們打壓，又有一些人扛不住離開了，還有一部分被人挖牆腳，去享受別的老大提供的好福利了，剛纔你看到的那些，是咱們在西北的全部了。”
楚鷹淡淡道：“離開的人就不去管他了，即便他們還留在這裡，早晚有一天會對咱們反噬一口。”
鄭康軍嘆道：“在這裡，各方勢力雜居，尤其排斥外來的勢力，咱們在這裡幾個月的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要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制，根本就無力做其他事情，在別人眼中，就是一羣流浪者。”
“這麼說，咱們還沒有地盤了？”楚鷹皺眉道。
鄭康軍回頭看了一眼灰色建築，說道：“就這房子還是租的，不然根本就沒辦法進城。”
“那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楚鷹遠遠沒有想到會這麼悲催，看來這個西北邊陲的阿塔伊的水比天昊市還要深啊！
鄭康軍道：“當初帶來的資金，基本上都孝敬各方老大了，兄弟們因爲沒有主心骨，在這裡又沒有後盾，根本沒辦法去搶奪地盤，即便搶到了也會被其他勢力給搶了，平日裡只能充當打手，賺些外快的同時，也鍛鍊自己。”
楚鷹笑道：“有得必有失，雖然你們還沒有出頭，但也起到了鍛鍊，剛纔看那些傢伙，一個個壯的跟牛似的，可比在天昊市的時候強太多了。”
他這麼說，讓鄭康軍得到了些許安慰，“你們來了就好了，有你這個老大在，咱們很快就能站穩腳跟的！”
“在這裡，遊戲的規則是什麼？”楚鷹問道。
鄭康軍道：“阿塔伊城外圍的勢力，靠的是誰的人多，睡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城內的情況則比較複雜，不過總體是五大霸主當家作主。”
楚鷹的目光轉向那朦朧中的阿塔伊城，緩緩說道：“五大霸主，霸佔了東西南北和中部區域，想必中間的那位老大最牛逼吧？其他人會服他麼？”
人都有一種地域的觀念，東南西北中五個地域方位，最牛逼的自然是中央區域，其次是東，然後是西南北三個方位。
就比如天昊市，中央區域是市政府，實力最爲強大的上官家族在昊東區，而最爲神秘最爲低調的黃家在昊北區，只是從這地域上就能衡量各方的實力強弱。
能夠佔據阿塔伊的中央區域，那個老大一定是最厲害的。
鄭康軍道：“五大霸主，既互相攻伐，又是利益的共同體，他們搞出來一個議會制，城內的大小事情都有這個議會在管制，表面上看他們誰也不服誰，但想從內部瓦解他們基本上沒有可能，因爲他們的利益圈已經形成了，任何一方損失，其他四方都有可能遭受損失。”
楚鷹冷笑道：“世事無絕對，假如他們真的不可分割，就不會搞出來一個議會制，更不會劃分出自己的勢力範圍，而是合爲一個整體了。”
“這麼說，老大你決定來個釜底抽薪了？”鄭康軍錯愕道。
楚鷹搖了搖頭，說道：“在沒有搞清楚那些人的底細之前，莽撞的行事只會讓咱們遭受重大的損失，甚至有可能全軍覆沒，稍後我會讓人去城內探探情況，至於咱們，還是從外圍開始。”
即便他現在滅掉五大霸主中的一個，以他們這些人的實力，也不可能守得住，甚至會成爲衆矢之的。
再則來說，五大霸主能夠在阿塔伊這個混亂之城中屹立不動，根本有其原因，楚鷹已經從凌天那裡得到了教訓，腦子一熱就衝上去，只會讓自己吃虧。
“外圍也有很多勢力，而且都很不弱，能把他們整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鄭康軍說道。
楚鷹默然點頭。
鄭康軍見穆雷臉色蒼白，趕緊道：“都別站在外面了，裡面都準備好了，大家都進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事過了今天再說。”
“剛到這裡，老子就成病號了。”穆雷很鬱悶的自嘲道。
“你不是很享受的麼？”扶着他的張大帥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兒道。
穆雷哼道：“聽了老鄭對阿塔伊的介紹，老子相信城裡肯定很好玩，就老子現在這身子骨，估計到了城裡就會被滅。”
“你再想着打架，就給老子滾回天昊市，沙狐想必很需要你的幫助。”楚鷹呵斥道。
穆雷訕訕一笑，“找沙狐還不如找龍浩呢，金三角更需要我，不過這裡是金四角，應該最需要我。”
楚鷹懶得理會他，轉身就要走進灰色建築，這時索瓦洛夫抓住了他的肩頭，朝他身後努了努嘴，低聲道：“有人過來了。”
“什麼人？”楚鷹回頭，順着索瓦洛夫的視線望過去，只見有幾道人影，腳踩雪橇，飛速的朝他們的方向衝過來。
這些人的滑雪技術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動作瀟灑帥氣，看到這些人，鄭康軍的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凝重道：“這是北城老大巴圖爾的偵查小隊，看來你們到來的消息，城裡已經有人關注了！”
“巴圖爾在維族中是勇士的意思，看來這幫人的身手應該不錯。”張大帥說道。
說話間，六道人影已然到了近處，繞着楚鷹等人轉了一圈，最後有三個人停在楚鷹的面前，剩下的三個人則停在其他三個方位，將衆人圍了起來。
剛上來就是這種架勢，顯然是想給楚鷹一個下馬威。
“各位是來旅遊的，還是做生意的？”爲首那人高鼻深目，體型壯碩，面目兇狠，開口就很直接，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在他身後的兩個人，也同樣的彪悍。
“你猜。”楚鷹凌厲的眼神盯着他，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