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壯真的死了。
而且還是那副被切成一塊塊碎屍的樣子。
只不過，這些殘碎的屍塊上已經出現了噁心的屍斑，這說明牛壯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張謙心裡突然有些發寒。
自己這一晚上，居然一直和一個死人在一塊，而且還是一個被切成十幾塊的死人！
更恐怖的是，自己居然一直都沒發現這是死人！
瑪德，真的想想就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有必要嗎？”系統說話了，“不管這個牛壯是怎麼回事，他幫了你不少忙不是嗎？那個怪物，這幾個和尚，還有那個非常有價值的鬼槐枝，不都是在他的幫助下你才能吸收的嗎？”
張謙沒搭話，掃視了一下週圍，牛壯的魂魄早就沒有蹤影了。
...也許，他早就沒有魂魄了，張謙甚至不知道之前吸收的那個彷彿是牛壯魂魄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張謙俯下身，從空間裡召喚出來一個空的芥子袋，把牛壯的殘屍和遺物都收了進去。
系統說的也對，不管牛壯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他是幫了大忙了。
不過很快，張謙又開始奇怪了。
“系統，我感覺你有點奇怪。”
“咋了？”
“你是不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啥？什麼意思？”
“從開始到現在，我感覺你都是挺護着我的。”
“別誤會，我性取向很正常，我對每一個宿主都愛護有加。”
“滾蛋。”張謙說，“我是說，以往不管碰上什麼人，只要是你不確定是敵是友的，你都會比較關心，也會提醒我，更會叮囑我該怎麼做，該防備什麼。”
“但是這次，碰上了這麼奇怪的事，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你卻表現的這麼淡定？”
“很匪夷所思嗎？”系統反問。
“拜託，大佬！我都已經成仙了！本來我以爲成了仙，在這人間就可以橫着走了，卻沒想到人間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讓我這個仙人都覺得操蛋的事情！”
“仙人？”系統笑了起來：“呵呵呵呵，不瞞你說，其實真的...仙人這個東西，狗屁不是。”
“只能長生不能不死。實力一般，卻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尤其你看現在的天界......算了說了很多遍了，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系統說，“所以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呢。”
“別轉移話題。”張謙說，“說重點。”
“重點？”系統沉吟了一下，“我要做的只有盡力保護好你的安全而已，那些對你有害的我能感覺得出來，對你無害或者有利的，我爲什麼要管？”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牛壯對我無害？換句話說，今晚發生的這些事情你早就料到了？”
系統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答非所問的叮囑道：“年輕人，你走到現在不容易，說真的，歷代那麼多宿主，能成仙的不算多，而能把我升到50級的更是鳳毛麟角。而且事到如今我也跟你說實話吧。”
“我之前說過，上一任宿主壽終正寢，所以我纔會來到你身上。”系統突然加重了語氣，“而我所說的壽終正寢的意思並不是死亡，而是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什麼？！”張謙一驚，這個重點他還是頭一次聽系統說！
“我的功能何其多？能力何其強大？宿主哪怕身死，我也有許多辦法讓他復活，所以真正能讓我脫離宿主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宿主魂飛魄散。”
“你也看到了，隨着我等級提升，你面對的敵人越來越強，而古往今來，有一句名言叫做‘斬草除根’，站在你這個等級的強者考慮的已經不是生死了，哪怕死了，魂魄去了地府鬼界，也有可能在某一天重新復活來報仇，畢竟實力強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你這個等級的強者殺人，從來都是連魂魄都一起打散，做到真正的斬草除根！”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謙感覺有點被繞暈了。
“我只想給你一個忠告，以後別見人就打，碰上脾氣差的，你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張謙吞嚥了一口唾沫，突然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原本以爲死了無所謂，大不了重新投胎，來世還是一條好漢，卻沒想到現如今的‘死’是這個意思！
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張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系統說，“現階段能讓你輕易就魂飛魄散的人也不是很多，最起碼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你。”
然後系統突然咳嗽了一聲：“咳咳，那麼說到這，我就再多說一句。那個...那個閻王讓你找的黑袍人你還記得吧？”
張謙一愣：“記得啊。”
“如果，我說如果啊，有一天你真找到了他，可千萬別二話不說就擼袖子上去幹。”
“啊？爲什麼啊？”張謙說，“那傢伙那麼可氣！當初還暗算了我呢！爲什麼不讓我扁他？”
“有兩個原因，第一，以我從你這裡包括閻羅王那裡得到的信息來計算，他的實力超過你太多，你就是被他秒殺的貨；第二，閻羅王現在很器重你，許多事都能幫襯你，給你開綠燈，那是因爲他用得着你，而你一旦解決了黑袍人，他們就用不着你了，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張謙一陣點頭：“有道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對，沒錯！”系統說。
“但如果他要打我殺我呢？”
“他那麼厲害，要真想幹你的話早就出手了，犯不上讓你一直這麼成長。”
“也是啊，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有點奇怪了，他爲什麼放任我一直成長呢？就不怕某一天我變得很厲害了把他弄死嗎？”
“他巴不得那一天呢......”系統小聲的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說。
“你說什麼？”張謙沒聽清。
“啊，沒什麼。”系統說。
“你爲什麼突然說起這事？”
“這不是給你舉個例子論證我的話嘛。”系統笑了，“哎對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來歷嗎？”
“對啊，很好奇！”張謙來了興致，“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系統的聲音再次變得沉重而又傲然：“我，來自遠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