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逝水

怒龍奔騰,排山倒海,推峰裂脈,嘯聲蕩天。滔滔黃河水,摧枯拉朽,躍千里而卷黃濤,隆隆怒吼而震大地。

曾經的黃河,熟悉的滔滔黃水,一條奔騰入海的巨龍!

多少次夢到黃河,多少次夢迴故鄉,蕭晨立身黃河岸邊,黑髮飛揚,遮住了剛毅的臉頰,發出一聲長嘯,震動的黃河水捲起千重大浪,巨龍在咆哮,一瀉千里,衝向遠方。

極目遠眺,那片無比熟悉的大地,充滿了醉人的氣息,像是有着一股魔力在召喚着蕭晨,他沖天而起,快速在高天之上飛行,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黃河水畔的一個小村落。

近了,真的看到了熟悉的山脈、大壑,這不是夢,蕭晨意識到他真的回到了長生界。

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這樣回來,日夜不輟的苦修,爲的只是一朝回人間,多少次在夢中憧憬,多少次在失望中醒來,想不到……努力了這麼多年,最終卻被一個空間“海眼”吞噬了回來。

如此……際遇!

苦笑、無奈,但更多的是激動,命運之手啊,是如此的讓人捉摸不定,竟然如此牽着他實現了夢想。

近了,又近了,沿着黃河一路飛行,他終於來到了熟悉的那片故鄉,遠遠的望着那片大地,蕭晨心中波瀾起伏,雙眼竟然模糊了,但沒有淚水可流,想大吼出來,喉嚨卻似被堵住了。

欲語……卻又無語。

降落在黃河岸邊,蕭晨一步步向前走去,沿着那條黃土路,向着數裡外的小村前進。

黃土路旁,那巨大的青石承載了兒時很多的往事。他曾經與幼時的夥伴爬上爬下,這裡是村中孩童飯後的聚居地。每次去黃河邊嬉戲、捉魚、游泳前,都是在這裡集合。

還有黃土路旁的一株株古木。那是他爺爺地爺爺那代栽下的,如今盤根錯節,高大蒼勁,如虯龍般,老枝抽出點點新葉。這裡是老人們喜歡聚居地地方。

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氣息,混合着陣陣草香,充滿希望地春季。蕭晨喜歡這個季節,過去如此,現在還是如此。這個季節總是給人以希望的感覺。

到了,終於到了村口,前方一排排柳樹在飛絮,像是雪花在飛舞。

黃綠的嫩草,飛絮的柔柳,田野裡的新綠,一切都充滿了鄉土地氣息,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一切都是那樣的親切。

一排排樸實地屋舍掩映在垂柳的後方。蕭晨的雙眼漸漸模糊了。

村口那裡,一對白髮蒼蒼地老人正在相互攙扶着走來。在眺望着黃土路的盡頭。

蕭晨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揪心的痛,在長生界多少次夢到這樣的場景,白髮蒼蒼的父母淒涼站在村口,孤獨的晚年,死死的抓着那點希望,遙望村前的那條土路,期盼那遠去數載地遊子歸來。

每次夢到這樣地場景,蕭晨都會從夢中驚醒,每一次都會感覺眼角溼潤。

蕭晨快速向前衝去,黃土路上颳起一股煙塵。

“晨子……”

前方傳來蒼老的聲音,語氣充滿了疑惑與不敢相信。

蕭晨立刻止住了身形,那不是他地父母,村中似乎有些不對勁,已經臨近中午,卻寂靜無聲,仿似沒有一點生氣。

他擦淨模糊了雙眼的淚水,向前望去,那對白髮蒼蒼的老人竟然是他的舅爺與舅奶奶,是他父親的舅舅與舅媽。

“舅爺……”

“晨子真的是你?!”兩位老人步履蹣跚,白髮如雪,向前爭搶了幾步,拉住了蕭晨的手臂。

“是我,我回來了。”蕭晨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攙扶着兩位老人,道:“村中發生了什麼,我的父母他們……他們?”

兩位老人已經近八十歲了,皮膚褶皺的如同乾巴巴的橘子皮一般,身子更是如皮包骨般,他們顫抖的摸索着蕭晨的臉頰,用力的捏着蕭晨的手掌,道:“是晨子……真的是晨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老人唏噓不已,道:“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是的,蕭晨離開人間界整整八年了,在龍島被困一年,在蠻族與森林族的淨土修養了三年,在古神荒漠耗去了四年,八年多的時光過去了,離開人間界時他二十歲,再次歸來他已經二十八歲了。

“孩子,這些年你的父母很苦悶啊,年年盼,日日盼,每天的傍晚都會相互扶持來到村口,遙望村前的這條土路,盼你回來啊!”說到這裡,兩個老人不勝唏噓,用力戳了戳蕭晨的額頭,道:“你這狠心的娃子,一走就是八年,八年啊!對於老人來說,有多少個八年?他們的頭髮都白了……”

淚水順着蕭晨臉頰流淌而下,他用力抽了自己兩個嘴巴,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兩個老人抓住了他的手,道:“我想你有苦衷吧,不然怎麼會不回來呢。你放心吧,你的父母都還在,只不過……唉!”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蕭晨的劍眉當時就立了起來。

“還是先前的晨子啊,你一立眼,十里八村的混混都要老實十天半個月,衝勁不減啊。”兩個老人嘆氣道:“可是這次……不是附近的潑皮欺負人,是九州的國教在興風作浪啊。強制要求村中所有男女老少,連五十歲的老人以及十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去黃河上游修建浩大的工程,說是修建什麼祖龍臺,還有一個說法是修建什門通天死橋……”

“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這樣七老八十的等着進棺材的老人了,以及一些十歲以下的孩子,造孽啊。”兩個老人都氣憤而又焦慮無比,道:“很多人都在修建勞什子工程時死去了。過去。只有你的父母在村口遙望,現在每到黃昏時七八十歲的老人都會來這裡望着黃土路。怕自己地兒女回不來,怕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我的父母……”

“你地父母每日也要去修建那個祖龍臺。或者是叫通天死橋的鬼東西,村中五十餘歲地人都不能倖免。”

“該死!”蕭晨雙目中射出兩道奪目的光芒,實質化的鋒芒將旁邊一株柳樹都擊碎了。

驚的旁邊的兩個老人目瞪口呆,一把拉住了他道:“孩子……你不要亂來了啊,舅爺知道你懂得武學。但是不能和官府對抗啊,不然會給咱們村惹來大禍地。”

“舅爺你們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的。我去上游看看。”

“不行!”兩個老人死死的抱住了他地手臂,生怕他亂來,這讓蕭晨很無奈。道:“我真的不會惹事,剛剛回來,我只想第一時間看到我的父母而已。”“現在太陽快落山了,無需你去,他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你放心吧,你地父母不會有事,他們平日那麼和善,又因爲你的突然失蹤。村裡的人都非常同情。都很照顧他們。即便去了河堤,也不用幹重活、累活。”

可以看出。兩個老人非常怕九州那個所謂的國教,生怕蕭晨惹出禍端,爲村裡招來大禍。

蕭晨感覺很奇怪,過去可是從來沒有國教一說,經過一番詢問纔有所瞭解,這個國教竟然是近兩年才被封的,瞬間便問鼎天下教派之首。據說,教中有不老的神仙曾經在皇宮以大fǎ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甚至召喚來天兵天將,深得皇帝信服。

太陽確實快下山了,不想違逆眼前的兩個老人,蕭晨在他們的陪同下,回到了一別八載地家中。

似乎……從來沒有變化過,庭院中地一切都像從前,彷彿他僅僅離開了片刻間。

推開他自己的房門,牀單幹乾淨淨,被子被疊地整整齊齊,書桌、木椅纖塵不染,這與他離開時並無二致。蕭晨鼻子一酸,他知道這一定是愛收拾屋子的母親每日打掃,保持下來的。

兒行千里母擔憂!

從中可以看出母親多麼的思念他。

來到父母的屋中,依然像從前那般整潔。不經意間,他看到了枕邊的幾把小木刀與小木劍,這是……蕭晨感覺雙眼充滿了水霧。

他從小喜歡舞刀弄劍,這是他父親爲他削刻出來的啊,長大後這些都被收到了廂房中,不想現在……卻被父母放到了枕邊。

這是思念啊!

父母在深切的想念他,時時刻刻盼着他回來,將他兒時的玩物都尋了出來,放在枕邊……這是多麼深的思念,晚境孤苦的父母心懷着強烈的企盼,盼他早日歸來。

潸然淚下,蕭晨可以想象父母晚年來的苦楚與孤獨,思兒心遲暮的老人,盼着那在外的遊子歸來,不相信失蹤的兒子發生了意外,日日盼,夜夜盼……在房屋中,蕭晨撿到了一根根雪白的髮絲,父母真的老了,過去花白的頭髮現在已經徹底的雪白了……他心中陣陣酸楚。

要見到父母,現在就要見到父母!

蕭晨晃開緊追着自己的兩個老人,衝向村口,那裡已經有十幾個老人以及十幾個孩子在眺望着村前的土路。

“咦,那是晨子。”

“晨子回來了。”

“真的是晨子!”

八年過去了,歲月並沒有在蕭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是一個御空境界的修者,壽元延長了數百年,外貌一如過去的二十歲,故此村內的老人都認出了他,一些孩童更是好奇的盯着他。

老人們一下子圍上了他,問東問西,問他這些年去了哪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孩童高興的叫嚷了起來:“回來了,回來了。”

遠處,黃土路的盡頭,村內的老老少少回來了。他們滿身泥漿,疲憊不堪。全都是相互攙扶着回來的。

“該死的國教,拿人當牲口用啊。”村內的老人心疼無比。道:“村內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天曉得這剩下地幾十號人能熬到什麼時候……嗚嗚……”

遠處,一個頭發雪白的老婦人發出一聲驚呼,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鞋子脫落了。似乎都不知曉,她赤着腳,淚流滿面。幾次栽倒在黃土路上。

“母親……”

蕭晨大叫一聲,衝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扶住了老人。

“晨子,我的孩子,真地是你嗎?嗚嗚……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嗚嗚……”頭髮早已雪白,臉上爬滿了皺紋,慈善的臉上那悶鬱之色漸漸斂去,她抱着蕭晨的頭放聲大哭,一雙滿是老繭的手用力地摩挲着蕭晨的臉頰。

“孩子……我的孩子……”蕭晨地母親不斷的重複着這兩句話,淚水不斷涌出。使勁的摩挲着他地臉。“孩子……孩子……”蕭晨的父親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滿身的泥漿,疲憊憔悴的容顏上綻放出激動的笑容。白髮是如此的醒目,皺紋堆積,盡顯老態。

“父親……”

蕭晨跪着向前挪了幾步,一家人抱頭痛哭。

這個世界什麼都可能是假的,唯有父母地親情無半分虛假。

離別八年,終於回到了人間,蕭晨緊緊地抱着年邁的父母,心如刀絞,淚如雨下,父母真地老了……而這麼多年他卻不在身邊。

看着白髮蒼蒼的父母,感受着他們手掌上的老繭,蕭晨心痛的同時涌起一股怒意,家裡的條件本是不錯的,頗有些資產,根本無需去辛苦的勞作。而他父母卻在晚年如此悽苦,手掌上居然長滿了老繭,這……都是“國教”所致,他難以抑制的攥緊了拳頭。

“蕭晨真是你嗎?”

“蕭晨你可回來了!”

“蕭晨你這死小子一走就是八年啊!”然擠在最裡面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夥伴。

“是我,我回來了。”蕭晨看着這些曾經的朋友,百感交集,一個個的叫着名字:“大周、小虎、二冰、秀才、光頭……”

“是我!”

“是我!”一隻只大手伸了過來,緊緊的與蕭晨相握着。

蕭晨的父母幸福的流着眼淚,笑看着蕭晨與曾經的夥伴相認。

“嗚嗚……”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哭了起來。

“蕭晨你可回來了……我們一起長大的夥伴已經死了三人了,如果你再不回來,恐怕我們也見不到你了。”

說到這裡,村內所有人都很悲傷,這是一個小村落,還不足百人,但就在不久前已經死去了十幾人。

夥伴們都是滿身泥漿,疲憊不堪,身上還有一道道鞭痕,有些人的傷口觸目驚心。

“你還記得大壯嗎?脾氣耿直,不過是在黃河岸邊頂撞了監工幾句就被活活打死了。還有小寒,自小體弱多病,根本不能勞累,儘管他所有的工作都被我們分擔了大半,但還是累死了。還有小海……”

大壯、小寒、小海……兒時的好好夥伴啊,就這樣走了。看看父母,再看看疲累不堪的夥伴,蕭晨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雙拳死死的攥緊了。

“如果不是這些孩子替我們搬石推土,我們恐怕早已累死在黃河邊了……”蕭晨的父親百感交集。蕭晨的母親則在爲一羣她眼中的孩子擦着淚水。

“我回來了,不會讓你們再受苦!”蕭晨站直了軀體,望向黃河上游,射出兩道寒光。

“晨子你可不要亂來,那是九州國教啊,勢力大的無法想象。不光黃河附近的村民被徵調爲苦力,更是從全國各地押來數十萬奴隸,沒有人敢反抗。”村內的老人們紛紛嘆氣。

“是啊,蕭晨你不要亂來。”就是蕭晨兒時的夥伴也都勸阻,道:“我們知道你懂得武學,十幾歲起就在外面闖練,身手不凡。但是,國教的人強的超乎你的想象,我們曾經親眼看到過,他們的巡察使竟然能夠飛行,他們懂得法術!”

“是的,最多的一次,我們曾經看到十幾個年輕人腳踏飛劍御空而行,沿着黃河逆流而上。”

“那些人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如花,但是出手毫不留情,我曾經親眼看到他們運展飛劍,僅僅一個美麗的少女自己出手,一把飛劍劃破長空,輕輕一轉,就將十幾名武林高手的頭顱削掉了。”

蕭晨皺了皺眉頭,人間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有這樣的高手了,似乎還不是一兩個,似乎那個所謂的國教有不少這樣的修者。

看着衆人擔憂的樣子,蕭晨不得不向他們保證,不會去惹事。但是,他依然做出承諾,會立刻想辦法,讓衆人擺脫困境。

怎能繼續讓父母去做苦力呢?怎能眼睜睜的看着朋友們吃苦呢?蕭晨不可能不出手,但是他不得不要謀劃一番,畢竟身邊的人不像他,可縱橫天下,以後這些人還要繼續在黃河岸邊生活呢。

回到了家中,村內差不多的人都來了,看望蕭晨迴歸,這就是小村落的樸實,不過三十戶左右,哪家有了事情,所有人會一起幫襯。

很晚之後,才送走那些叔伯,送走那些夥伴。

父母拉着他的手,有着說不完的話,訴說着這些年的思念。

蕭晨默默的傾聽着,努力不讓自己落淚。

說着說着,兩個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長長嘆了一口氣。

“父親、母親怎麼了?”

“你心中不覺得缺少什麼?”

蕭晨疑惑的看着父母。

“若水每年都要來看望我們幾次,但是去年年初來了之後,她留下了讓我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物,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蕭晨的表情立刻凝固了。

“不要怪人家姑娘啊。”蕭晨的父親嘆氣道:“她與你同歲,等了你七年啊。尋常家的姑娘十四五歲就嫁人了,而她都二十七歲了還未嫁人,在九州已經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實話告訴你,我們老兩口勸過她很多次,讓她不要等你了……” Wшw●тт kan●¢O

“她……”蕭晨想說什麼,但是感覺喉嚨被堵住了。

“她去年留下很多珠寶,就一直沒有出現了。”蕭晨的母親嘆了一口氣,道:“多好的姑娘啊,比畫裡的仙子都漂亮,又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就是廣寒仙子來了也不換這樣的兒媳啊!”

蕭晨走到窗前,默默的望着天際的星光,這個結果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依然覺得有些苦澀,難得真的只晚了一年嗎?難道若水注定成爲他人生中的逝水嗎?

仰望星空,蕭晨輕聲自語:“我默默爲你祝福……在遠方爲你祈願……”

將要開啓人間的隱秘了,長生界的、人間的感情戲將伴隨之,我知道很多人喜歡激烈的打鬥,這樣寫可能會費力不討好,但是……感情戲是不可缺少的。喜歡的兄弟們,請投月票支持下吧,大聲召喚月票!

小村的夜晚格外的安謐,窗外月光點點,陣陣草香混合着泥土的氣息,隨風而來,再加上那悅耳的蟲鳴聲,無華但卻真實的鄉村夜晚顯得格外的祥和。

父母已經入睡了,這也許是八年來他們睡的最踏實的夜晚吧,蕭晨心中感觸很多,最多的是覺得愧對父母,八年未曾盡孝,流浪在另一個世界,讓一對老人飽受了多少辛酸?

看他們白髮蒼蒼,蕭晨心中感覺陣陣酸楚,歲月最是無情,任誰也無法阻擋,年邁的父母還有多少時間?

如今的蕭晨,身處御空境界,是真正名副其實的半神,如果沒有意外,在人間界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也快差不多了。他輕推開房門,無聲無息的進ru了父母的房間中,兩道柔和的光芒透指而出,讓父母陷入更深的睡眠。

蕭晨坐在牀邊,雙手不斷划動,自體內逼迫出一道道生命精氣,乳白色的光芒像是水波一般,柔和而又聖潔,被蕭晨導入父母的體內,而後他連續拍打父母周身穴脈,讓精氣運轉開來,讓那些生命元氣流淌過穴脈,進ru血肉與骨骼,均勻的遍佈全身,徹底融入他們的身體中。

做完這些,蕭晨輕輕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始終無法入睡,最終又推門而出,輕飄飄的飛上房脊,看着夜月下的小村。八年過去了,村內沒有絲毫的變化,還如過去那般樸實。

蕭晨有一股不真實感,就這樣回來了?長生界……曾經的一切,恍若一夢!

能忘記那場夢嗎?

八年的夢……

如何忘記?

怎能忘記?

尤其是有一點。讓他很擔心。在空間大裂縫前。清清是否也被捲入了空間海眼中?他不知道……

蕭晨在虛空中邁步。環顧小村。靜聽夜蟲地鳴叫。

後半夜時。他如一個幽靈一般。獨自在月夜下徘徊。在附近地山地出沒。最後騰空而起。向着黃河上游飛去。

十幾裡外地黃河岸邊。一座巨大地高臺氣勢恢宏。佔地數裡。還沒有完工。就已經高足有二百米。透發出一股莫大地威壓。憑着感覺蕭晨知道高臺絕對不簡單。

這不僅僅是勞民傷財地宏偉建築物。恐怕也是一座可怕無比地祭臺。內裡恐怕雕刻了不少陣法。

人間界果然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不然怎會如此呢?蕭晨繞着巨臺飛行了一圈。而後繼續御空而行。沿着黃河逆流而上。

幾乎每隔數百里就有一片巨型土木工程,有高song的巨臺,有宏偉的宮殿。有直通高天的巨橋,九州的國教真是大手筆,如此大興土木,最終必要傾盡天下之力,而修建所謂的祖龍臺、通天死橋,定然將要有大圖謀。

蕭晨沒有繼續追溯到最上游,因爲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快亮了,他以八相極速回到了家中。

大清早,再一次享受到了母親做地早餐。雖然很簡單,但是卻讓他感覺滿口芳香,勝似一切人間美味。

而此刻外面已經傳來了喊話聲,催促村內的衆人上路,每日早晨都會有人到各個村落點名,若有不準時者,必然會受到懲罰。

父母無奈的看了看他,道:“你在家中躲着,不要被人看到。”兩個老人就要推門而出。

“我與你們一起去。去黃河上游看看,最遲不過明日,徹底解決村人的困擾。”

“不行!”蕭晨的母親攔住了他,剛剛團聚,怎能再生出事端?雖然蕭晨沒有說這些年去了哪裡,但是兩個老人還是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同,眼神似乎更凌厲了,怕他的衝勁上來惹大禍。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蕭晨微笑着安慰兩個老人。

最終。一家人一起走了出去。兩個老人之所以同意他去,是怕被人告密家中還有一個壯勞力。怕會如此害了蕭晨。

村口,村人都已經集合完畢,就等着上路了,一個痞裡痞氣的青年滿不耐煩的瞪眼,道:“蕭老頭你們活地不耐煩了吧?居然這麼磨磨蹭蹭,晚到了足足半刻鐘,想死的話今天扔你們到黃河裡去!”

痞氣十足的青年,乃是附近村落地潑皮,他負責這個村子,每日都要來催促、點名,他瞪着眼睛,拎着鞭子就想過來抽上幾記。

蕭晨的眼睛當時就立了起來,兩道寒光射出,半神的神識力量相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無法想象,一股懾人心魄的壓力直襲潑皮心間,當時就讓他的靈魂顫抖了起來,“撲通”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蕭晨收回目光,看也不看他一眼,帶着父母走了過去,村中人嘖嘖稱奇。

潑皮根本不知道爲何會這樣,羞怒之下跳了起來,喝喊道:“你……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蕭晨回過頭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潑皮這次真正感覺到了,眼前的人太可怕了,那雙眼睛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重重的在他地靈魂上撞了一下,當時他就感覺受不了了,不自覺的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村民全都驚奇無比,國教大興土木,招攬了不少潑皮痞子,鎮管附近的村民,這些人平日最是可恨,無法無天,欺凌鄉鄰,今日竟然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跪倒在蕭晨的身前,實在是奇事。

也未見蕭晨動手?怎麼就讓這個小痞子如此服服帖帖了呢?

跟蕭晨一起玩到大的那些夥伴則高興無比,議論紛紛。

“晨子雖然離家多年,威勢還在啊,當年他一瞪眼,十里八村的混混們都要老實上十天半個月,這小兔崽子那時候雖然還小,但是肯定還記得晨子。”

這些人哪裡知道小痞子遭受了神識蹂虐。

潑皮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再也沒有任何話語,灰溜溜的向前走去,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可怕地邪乎。根本惹不起。

一行人走了十幾裡,來到了上游的巨臺附近。

太陽雖然剛剛升起,但是這裡已經乾的熱火朝天,十五萬奴隸天沒亮就被趕了起來,相比較來說附近的村民還算幸運。

可謂勞民傷財,國教很可恨。看着那些赤着上身,汗水不斷滾落的奴隸,蕭晨爲這些人感覺悲哀,長嘆了一口氣。

小痞子來到這裡,哧溜一聲跑了,快速來到一個身穿軍士服地人面前,道:“大哥有人辱我……把他扔到黃河裡爲我出氣!”

雖然那個人身穿軍士服,但根本難以掩住一身的痞氣,他惡聲惡語的道:“現在。還有人敢惹我兄弟?找死!哪個刁民?”

“那個混蛋叫晨子,很邪性,大哥我看他很不好對付。要不要多找點兄弟?”

“晨子?!”身穿軍事服的痞子一把抓住了自己弟弟地衣領,急促地問道:“該不會是蕭老頭地那個兒子回來了吧?”

“是……是和蕭老頭走在一起,你看……他們在那呢!”小痞子有些害怕自己哥哥此時地神態,急忙指點河岸上某處。

“是他,他真的回來了。”大痞子心裡一哆嗦。

“大哥你認得他,快去收拾他啊,爲我出氣,一定要活活的淹死他。”

“淹死你個球!”大痞子狠狠的抽了小痞子一個嘴巴,罵罵咧咧的道:“你知道他是誰嗎?竟***給我惹禍。”覺得不解氣。他又狠狠的踹了兩腳。

小痞子呲牙咧嘴,敢怒不敢言。

正在這個時候,蕭晨望了過來,大痞子硬着頭皮衝着那個方向笑了笑,而後扯着小痞子就走了過去,邊走邊道:“你***就知道給老子惹禍,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他媽地怎麼知道啊?”小痞子非常鬱悶,沒好氣的頂了一句。

“我幹你媳婦!”大痞子接連三個大嘴巴抽了過去,打的小痞子暈頭轉向。道:“咱們縣府最狠地主知道是誰嗎?就是他,當年一瞪眼,這個地面上的混混、痞子大氣都不敢出,你***給我去惹他?找死啊,不想活了?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敢……”

大痞子突然止住了話語,因爲已經來到了蕭晨的不遠處,他一腳將自己的弟弟踹過去,陪笑道:“蕭晨兄弟回來了,我這兄弟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蕭晨很無奈。看到當年的痞子都成了監工,就知道這個國教不是什麼好東西了。用這種惡勢力鎮壓附近的村民,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麼善類。

“你是隔壁村那個大禿子吧?”

“是,是我,這麼多年沒見,十里八村的兄弟們都很想你。”

“想我?是盼着我一輩子別回來吧!”

蕭晨當年年輕氣盛,十幾歲地時候曾經於一夜間將本縣十個最大的惡霸給扔到黃河裡去餵魚了,平日間一瞪眼就驚的尋常的混混心驚肉跳。

“哪裡,哪裡……”大痞子一邊否認,一邊“哐哐”踹自己那被放躺在地上的弟弟,痛的小痞子齜牙咧嘴,涕淚長流,心裡咒罵:“哥誒,我知道是混混的祖宗回來了還不行嗎?你***別踹我了行不行?你他孃的做戲也不要這麼真啊,哎呦,痛死我了!”

消息不知道怎麼傳開了,很多監工都跑了過來,來見蕭晨,這些都是當年地痞子,現在卻成了官府的監工,成了國教的爪牙。

這讓蕭晨相當的無語,他儼然成了流氓頭子了,周圍聚集了一大幫流氓惡霸,他發誓絕對沒在這行混過,都是過去年輕氣盛所致。

蕭晨他們的村的老老少少,一個個目瞪口呆,晨子他……這讓蕭晨有口也解釋不清。

總算是和他一起玩到大那些朋友懂得一些內幕,在村人面前解釋清楚了。

威勢還在……但是,蕭晨卻相當的不高興,怎麼整的他好像是混混祖宗似的?看着眼前這些人,他沉聲道:“我聽說我們村地大壯是被監工打死地?”

這羣痞子、惡霸立刻拍着xiōng部,道:“我們雖然不是好人,但也沒這麼混蛋。絕對沒有逼死過本縣人。大壯是隔壁縣那叫白眼狼的傢伙給活活打死地,我們其實想阻止地,但是白眼狼勢力大啊,我們這邊沒人敢惹。”

“那我們村的小寒、小海是怎麼死的,還有十幾個村人也死的不明不白。”

提到名字的三人都是蕭晨兒時的夥伴,這次回來沒有想到卻聽到了他們地噩耗。

“那也是隔壁縣的監工乾的。沒辦法啊,他們勢力大,經常欺壓、逼迫鄰縣的人。”

蕭晨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問你們,有什麼辦法讓我父母以及朋友免受苦役嗎?”

“這個包在我們身上,伯父伯母以後就不用來了。”痞子們一個個拍着xiōng部下保證。“我是說我們整個村子的人。”

“這……真的爲難我們啊,一兩個人還好說,但是一個村子的人……我們哪裡有那麼大的權利,被捅上去的話。我們明天就要集體跳黃河。除非……”

“除非什麼?”蕭晨冷冷地掃了一眼這羣痞子、惡霸。

“去上面打點一下,不是沒有特例,有些村子就被免了苦役。”

“哦。”蕭晨點了點頭。揮了手,讓這些流氓頭子們退去。

惡霸與流氓們各自散去,看的附近的幾個村地村民目瞪口呆,誤以爲剛纔召開了流氓大會呢,看向蕭晨這個混混祖宗的目光都怪怪的。

被自己的大哥毆打了一頓的小痞子憤憤不已,不住抱怨道:“大哥你也太怕事了吧,他再厲害有什麼用?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了,我們可以找上面的人收拾他啊!”

大痞子聽到這些話氣不打一處來,反手抽了小痞子一個大嘴巴。又“哐哐”踹了四腳,罵道:“思想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你沒看到剛纔所有惡霸都過來見他?除非你能找到那些會玩飛劍的靠山,不然你***給我老實地呆着,要不然我親自踹你孃的下黃河。”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小聲道:“隔壁縣的白眼狼那夥人過來了。”那夥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不時用手中的皮鞭狠狠抽打附近的正在出苦力的村民。

但就在這個時候,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爲首的白眼狼像是中邪了一般,一個猛子扎進了黃河中,浪花一翻,消失不見。更加邪異地事情還在後面,後面的惡霸、混混一個接着一個,都像着了魔一般,目光呆滯,全都跳入怒捲浪濤的黃河中,漩渦閃現。眨眼間失去了這些人的影跡。

當着所有人的面……沒有人推他們。沒有人脅迫他們,隔壁縣的惡霸、痞子們集體跳河。這立時引起一片轟動,所有村民以及奴隸都拍手稱快。

而蕭晨這個縣府的痞子們則都在倒吸冷氣,心裡哆嗦個不停。

那個捱打了的小痞子失聲叫道:“是他……一定是他……他是魔鬼!”

結果被大痞子一個嘴巴將後面的話抽了回去。

“你他媽地閉嘴!現在知道害怕了?十幾年前,這樣地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發生過了……”

就在這個時候,蕭晨的聲音突兀地在他們的背後響起:“過去我那是除暴安良,現在……我是在看戲,我什麼都不知道。亂說話會死人的。”

小痞子機械的點着頭,差點尿褲子。

“是是是……”大痞子也使勁的點頭。

蕭晨看了看大痞子,道:“大禿子你很有眼力見,好好幹吧,以後別在欺負鄉鄰了。”

“好的,好的!”

蕭晨的父母被送回了家中,不走的話,一羣流氓頭子都要哭了,哭真喊着跪下叩頭。

至於蕭晨村中的人,雖然依然留在了黃河岸邊,但是卻不用再出苦力了,只要人在這裡就可以。

我們村怎麼沒有一個混混祖宗呢?這是其他村的村民的心聲。

看到這些,蕭晨嘆了一口氣,目前他也只能解救出自己村的人,大環境不可能立刻改變。

一晃身,蕭晨從黃河岸邊消失了,速出現在了州府,在州府有名的惡財主府庫中飛過,收斂了大量金銀珠寶,而後出現在了府衙後宅。

當蕭晨出來的時候,府衙中傳出命令,免去武明縣祖龍村勞役。

當消息傳回來時,村民歡聲雷動,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蕭晨回來後,再一次來到黃河邊親眼目睹了祖龍臺、通天死橋後,他覺得事情很不簡單,心中浮現出一個驚人的猜想。

難道說……黃河是一條祖龍不成?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瘋狂,五千多公里的黃河如果是一條祖龍……簡直不可想象!

人間界似乎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蕭晨覺得看似普通的人間界充滿了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如果黃河是一條祖龍,那麼鎮壓黃河的那塊天碑……蕭晨覺得有必要去看看那塊沉入河底的天碑。

正是那塊天碑成就了今日的蕭晨,如果沒有上面的天圖古法,他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此外,他還有一點疑惑,爲何他們的村子叫做祖龍村呢?

沿着黃河順流飛下,快速來到了村口前的黃河段,蕭晨自天空中衝入滔滔黃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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