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還是要儘量避免,真是傷感啊,傷感這種情緒,是最不應該出現在強者的心裡吧。”秦烈咕噥着。
如果不是沈破天仍在沉睡,一定會跳出來大聲嘲笑秦烈,你算個屁的強者。
秦烈並沒有往長庚宗的方向走,因爲年度武者交流大會並不在宗門舉行,而是整個中土最最最核心的地方,洛陽城。
洛陽城不屬於任何勢力,而是屬於中土最強大的國家,衛國。
和其他四域皇權都只是宗門的傀儡政權不同,中土的皇族,擁有比各大宗門更多的高手,更多的資源,更多的人才。實乃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土第一大勢力,只是他們很聰明,懂得韜光養晦,始終沒有遭到六大門派的聯手針對。
來到洛陽城腳下,秦烈才感知到這中土第一大城的不凡,城牆高有數十丈,足以抵擋星將武者,至於會飛的星尊強者,想來世間沒有任何一堵城牆能阻攔他們。
巨大長條青石的縫隙中用魔族鮮血混合而成的強力黏膠粘合,雨澆不透,火燒不穿。
兩扇鑲嵌銅釘的城門彷彿爲巨人設立的,人站在城門腳下不由的生出一股自卑感。
越到年關,洛陽城就越熱鬧,因爲整個中土最精銳的年輕人都會集中在這裡。進行爲期數天的強者比鬥,每五年都會有星將級少年高手出場,精彩絕倫。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剛進入一家快要人滿爲患的酒肆,秦烈就聽到小二說出了一句讓他似曾相識的一句話。
“我都要,先去幫我安排一間上房,在上幾盤你們這的拿手菜。”秦烈尋了張桌子,把災厄槍放到一旁。
“這小兄弟該不會是六大門派的高手吧?完全看不透啊,估計至少是星靈強者。”
“六大派都有自己的駐地,哪會淪落到這家小客棧來?我看哪,他也就星徒九重,你沒看到他的臉嗎?那麼年輕,我像他那個歲數,也不過星徒六重。”
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悄悄談論着秦烈,卻不知他們的談話都已經傳入了秦烈的耳朵。
秦烈只是笑笑,世事變遷,他自己也想不到,短短一年的事情,他從星徒境升到了星將境。
“長庚宗還有自己的駐地嗎?這倒是沒打聽過哦,不過錢都花了,就先住在這裡吧。”秦烈正想着,小二端着木質餐盤上來了。
剛要動筷子,門外走進來的幾個武者讓秦烈大皺眉頭。
“七殺師兄那一擊太漂亮了,什麼長庚宗第一實戰高手,還不是被七殺師兄打敗了,我看他們長庚宗今年算是徹底完蛋了,一個星將級的老面孔都沒看到。”
“可惜了狂獅王無敵,用犧牲自己數年修煉時間爲代價爲長庚宗爭取五年,沒想到長庚宗還是不爭氣呀。”
“就是就是。”
三個身穿黑袍,各個殺氣四溢的年輕人旁若無人的坐在了秦烈的桌子上。
除了秦烈這張桌子,其他桌子都客滿了。見這三人在秦烈在坐下,其餘人都遠離了秦烈這張桌一點。這三個人一聽語氣就知道,一定是殺宗那幫混球。
殺宗,宗如其名,以殺證道,在他們眼中,一個殺字,涵蓋世間一切道理。遇到不平事,殺!遇到不順眼的人,殺!閒着沒事做,殺!
總之殺宗的人都是一羣瘋子,如果不是因爲實力強橫,早被其他五宗聯手鏟除了。
“喂喂,我喜歡安靜,你們,去那邊。”秦烈隨手一指,指向的是門外對街的糞車。
秦烈一邊用筷子夾花生,一邊毫無表情的說道。
鴉雀無聲,殺宗的三個人沒說話,其他食客也都閉嘴不言,生怕說錯了話得罪殺宗的人。
“你想找麻煩嗎?”臉上有刀疤的殺宗師兄第一個站起來,啪,把腰刀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酒盅杯盤盡皆一顫。只有秦烈的手臂,一如往常般穩定。
Wшw⊙ тt kán⊙ C〇
“師兄,算了算了,洛陽城的治安是有三皇子負責的,咱們殺人是爽了,但是惹毛了他宗門可就不爽了。”另一個師弟出來勸架,只是眼神十分陰狠的看了秦烈一眼,似乎是在說,小子,別讓我單獨遇見你,不然一定宰了你。
“哼!這次放你一馬,以後招子放亮點,別和殺宗的爺爺叫板,聽見沒?”刀疤師兄把刀收回,不屑道。
客棧老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還好這幾位爺沒打起來,要不然今天這生意不用做了。
就當所有人都以爲已經息事寧人的情況下,秦烈又說話了:“我讓你們走怎麼還不走?聽不懂人話嗎?還是我說的不夠明確,滾!”
“我要殺了你!”刀疤師兄這次忍不住了,當面被人罵滾,這就好比往他的臉上吐了口痰,一向以脾氣大著稱的殺宗中人如何能忍?
這次那兩位師弟也不勸了,直接抽出長刀,直朝着秦烈心臟捅來,一言不合,真的要殺人。
“蠢貨,我敢罵你們,就不怕你們,這一點都想不通,怎麼活這麼大的?”對付這三個星靈五六重的傢伙秦烈還不需要用兵器,面對三把長刀,秦烈的應對方法只有一個。
他端起酒杯,朝着三人身上一潑,這看上去很像婦人打架的招式卻直接讓這三個殺宗狂人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無數精英的酒水快如子彈,瞬間把他們的衣服打了成百上千個窟窿,無數滴酒水凝成的星力水晶就貼着他們的皮肉打轉,只要秦烈想,隨時都可以結果了他們。
三名弟子的動作凝滯住了,額頭上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滾。
那刀疤臉還算硬氣,鼓起膽子質問秦烈道:“你到底是誰?你不知道我們是殺宗的人嗎?要是傷了我們一根汗毛,七殺師兄會讓你知道活着是多麼可怕的刑罰。”
“又是這個七殺,打傷了靈悟,還想在我面前撒野?我倒想看看那個叫七殺的到底是個什麼貨色。”秦烈用手一推,星力水滴帶着一股澎湃巨力直接把這三個人推出了客棧,順帶着撞翻了好幾扇雕花木門。
“這,莫非是星將高手?怎麼可能,他才那麼年輕?難道是保養有術的老妖怪?”
“不可能的,如果是老妖怪,他不會和長庚宗的靈悟叫的那麼親密,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長庚宗今年的秘密武器。”
那兩個大嘴巴食客還在探討着秦烈的身份,秦烈已經把目光放在了街道上。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一個頭頂時刻籠罩着一片黑色烏雲,身穿一身絳紅色勁裝,嘴脣塗抹的異常鮮紅的年輕男子走過來,用手輕輕一擡,星力就裹脅着這三名殺宗弟子站起來。
“誰打的?”他的語氣如嚴冬般寒冷,殺機四溢。
“裡面那個小子!”刀疤師兄一指秦烈,臉上盡是快意,在他看來,只要七殺師兄替他們出頭,這小子就死定了。
七殺沒說話,他冷着臉坐到秦烈的對面,淡淡的說了三個字:“爲什麼?”
秦烈又喝了一杯酒,說道:“你們七殺宗的人都這麼沒教養,不請自來?是不是我不罵你你不會滾啊?嗯?”
“你是,長庚宗的人?你和靈悟是好朋友,我從你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桃子臭氣,真是令人作嘔.。”七殺對着空氣嗅了嗅,一臉嫌棄的望着秦烈。
“知道就好,給你十秒鐘時間,快從我視線裡消失,不然我長庚宗秦烈就要教你做人了。一,十!時間到了,你還不走,看樣子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咯?好!那就來吧。”秦烈說着,根本不給七殺答話的機會,筷子似長槍,直戳七殺的手腕。
“有意思,只有我們殺宗欺負人,從來沒人敢欺負我們,小子,今天你死定了。”七殺的眼中閃過一絲赤裸裸的殺念,手腕刁如靈蛇,一下子捉住秦烈的筷子,反方向一使勁,就要把筷子折斷。
“哪有那麼容易?”秦烈指甲一彈,一股震盪之力一下子被七殺的手腕震開。
繼承了天狼大帝實戰經驗還有一個遠古老怪貼身指導的秦烈掄起用勁功夫,足夠當七殺的祖宗。
秦烈順勢在七殺被震開的手腕上輕輕一戳,精準的戳穿七殺的動脈,但是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只是七殺的嘴脣顏色更鮮紅了幾分。
“我受傷了?你竟然能讓我受傷!可惡,去死,去死啊!”七殺一旦受傷彷彿變身成野獸一樣,面容猙獰,露出兩隻犬齒,他手一指天,大喊道:“七殺之力,萬劍擊!”
一顆星辰衝破日光的重重阻截,在白日顯現,那星塵位置,正是南斗六星中最兇的七殺星。
“七殺星,不錯不錯!這是往我嘴邊送肉啊!”秦烈不驚反笑,他猛的摘下自己頭頂斗笠,衆星冕熠熠生輝,已經有三處荊棘枝亮起。
“你將會點亮我的第四個荊棘枝,助我成就無上衆星冕!”衆星冕下的秦烈,如巡查天下的國王。
“有機遇,有膽量!你放心,等我殺死你之後,我會完成你的遺願,把衆星冕修煉至巔峰,我一直想學衆星冕,可惜沒人能教。”七殺一臉癲狂,表情竟然比秦烈還像見到了獵物。
“少廢話,誰死誰活,看誰本領高強!”秦烈說罷,抓起災厄槍就是一擲,災厄槍如流星般飛了出去。
同時,秦烈的手掌上,蘊藏着無窮星力,他正準備放地下一拍,使出曾經太陽神帝稱霸世間絕招的時候,一對穿着銀色鎖子甲的官兵趕到。
中土的官兵也不一般,都有星徒三四重左右的實力,爲首的捕頭有星靈三重,這境界不低了。
“兩位,且先住手,三皇子殿下讓我給二位傳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