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一戰中,金伐異雖然重傷了空嶽禪師,但自身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此刻,正靜坐休養,吐納魔氣,療養着傷勢。
“恩?”
金伐異微閉的眼眸忽然睜了開來,眸底深處,浮現出一抹暗血光澤,旋即呈現出喜色,嘴角揚起,“哈哈!空嶽這個老傢伙終於死了!中了本將的魔噬術,能夠堅持到現在,老傢伙,你也算值了。”
金伐異的魔噬邪術,由無數魔靈凝聚,侵襲到人的體內。一旦被侵襲者身死,他也是能有所感應。
“中了大將的魔噬術,管他是誰,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難逃一死。”一名黑袍魔人向金伐異卑恭、諂媚說道。
金伐異張口深吸,將繚繞飛旋的魔氣收入體內,身體佇立了起來,說道:“老傢伙已死,這次六宗聯盟前來之人,還就剩三條漏網之魚,諒他們也掀不起什麼浪來,大事已定,該去迎接三王子了。”
魔人虔誠說都:“這次能擊潰六宗聯盟的人,全都出自三王子的精心謀劃,三王子神機妙算,不愧是我們魔國的人傑。”
“那是自然,我們魔國的王子,又有哪一個,不是風采出衆?”
“又豈是六宗聯盟那些所謂的核心弟子所能相比?”
金伐異傲然說道,鐵甲鏗鏘作響,大步走了出去。
經過殿堂中數條廊道,金伐異來到了一個僻靜廳室,隨後竟是踏着地道,進入了地底,赫然來到了一座幽深的地牢中。
這座地牢氣氛森冷,四面是鋼鐵澆鑄般的黑巖壁,幽暗的燭火無風搖曳,像是鬼火飄舞。牆上,掛着一條條鐵索,連繫着碩大尖鉤,不知是不是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整體呈現暗紅色。晃盪間,不時傳出鏗然響聲,令人毛骨悚然。
地牢中,數道身影手腳被拓刻着符文的鐐銬束縛,身體半懸在空中,神情頹然、萎靡。
這些身影,赫然就是司墨、方離
情、謝靈薇,及重禪寺另一名核心弟子鳴月等四人,被魔人擒獲,關押在了這裡。
“有人來了,這些魔人,不知要怎麼折磨我們……”聽到腳步聲,方離情略微擡頭,眸中不可掩飾的浮現一抹驚慌、不安神色。貴爲陰陽宗掌教之子的他,何曾面對過這等境地,遭受過這樣的罪,想到魔人的詭秘、兇殘,心裡不由變得忐忑起來。
司墨也是隨之擡頭望去,他的目光,卻是出奇的平靜。仿若被魔人囚禁,深陷囹圄,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前來地牢之人,自然就是金伐異。
金伐異徑直來到司墨跟前。
“空嶽死了?”望着金伐異,司墨忽然開口說道。
他的語氣平靜淡然,完全不像是名被囚禁者,面對金伐異這名魔國大將,竟帶着一股上位者的意味。
方離情等人都是一臉驚異的望向司墨,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而金伐異的迴應,更是讓他們震驚,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景象。
金伐異竟是對着司墨單膝跪了下來,神情恭敬,說道:“是,空嶽那老傢伙中了我的魔噬術,支持到現在,終於還是死了。還有三人雖然還未曾擒獲,但大事已定,屬下特來迎接三王子,讓三王子受這地牢之苦,還請恕罪。”
司墨是魔國三王子?
方離情、謝靈薇及重禪寺弟子鳴月三人瞪大了眼睛,金伐異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劈懵了他們。
“戲還是要做得,不然,這些蠢人,又怎麼會中計,乖乖的來萬骨坑送死?”司墨淡淡說道,雙手一掙,鐐銬隨之脫落,身體落在地上,視線掠過猶自處於驚愕中的方離情三人,嘴角微揚,笑着說道:“怎麼,諸位很意外嗎?”
謝靈薇不敢置信的說道:“跟魔人勾結,暗中傳信的內鬼,不是周莫秋,怎麼,你又是魔國的三王子?”
“周莫秋?”司墨輕蔑冷哼道:“只不過是個蠢女人而已。”
“我明白了!”方離情驟地恍然大悟道:“周莫秋被揭穿時,曾說過,她是因爲在兩年前,曾遇到過一個人,正是因爲那個人,她纔會決定投靠魔國。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周莫秋愛上了你,所以纔會心甘情願的爲魔國效命。她用尋蹤符,暗中向魔人傳達我們的蹤跡,也根本就是出於你的授意,對不對?”
“周莫秋身份敗露,你爲了保存自己,所以不得不殺了她。”
司墨望向方離情,拍了拍手,笑道:“不愧身經風月的風流情種,猜得還真準?看在你這麼聰明的份上,待會兒,想怎麼個死法,是被煉成人丹,或是奉獻魂魄,煉製魔靈,就讓你自己來選擇,如何?”
真相水落石出,原來真正的內鬼,竟然是司墨!
爲了這次“誅魔”行動,乃至復興大業,魔國顯然早有謀劃,誰又能想得到,身爲墨矩宗核心弟子的司墨,竟然會是魔國的三王子,身份隱藏得如此隱秘。風魔怨靈大陣的激發,讓司墨成功取得了衆人的信任,埋下了伏筆。隨後,司墨將衆人一步步引向山谷,若不是秦炎羽這個變數,此刻,就已是被魔人一網打盡,全數覆滅了。
所有的謀劃,都是顯得這麼周密、完美,爲了重新的崛起,除了司墨這個三王子,魔國暗中不知還隱藏着怎樣的陰謀?
“我,我不想死……”觸及司墨冷漠的眼神,方離情神情驚恐,身體顫抖,顫着聲音說道:“不要殺我,只要不殺我,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司墨……不,三王子,我們畢竟曾在萬骨坑經歷了這麼多天,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多少有些情誼,你饒了我,我願意追隨你。”
死亡的恐懼,讓方離情心理崩潰,喪失了骨氣,口不擇言的求饒道。
司墨望向方離情,恢復了魔國三王子身份的他,冷漠、傲然的氣質中,多了幾分邪異,淡淡開口道:“你真的願意跟隨我?”
“是!”方離情連着點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