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對不起,都怨我。我就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衙門,那混蛋師爺,死的好!最好是死了,只恨我沒能親手打死他。”江希明心裡追悔莫及,此刻他都恨不得時光倒
流回去。
劉凌香被他弄無語了:“都哭啦。你哭什麼啊,我都沒有哭。”
江希明眼睛紅紅的,很快就擦乾眼淚,目光堅定的看着她:“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我會照顧你……”
“一輩子”還沒說出來,劉凌香一臉黑線的擡手照着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你想什麼呢?我謝謝你啊還不嫌棄我。我沒事!”
“沒……沒事?”江希明被驚喜懵了,上下打量她:“衙門裡頭那麼多人……”
劉凌香心累的嘆口氣:“誰幹壞事會叫一幫人來圍觀?那師爺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才被我打得奄奄一息啊。”
不過見他這麼緊張,她心裡還是暖暖的。
江希明還蒙着,劉凌香繼續說道:“但我得罪了當地衙門的人,這個地方是不能呆下去了,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那娘和岳母怎麼辦?”江希明此刻也冷靜下來了,她沒事就是最好的。
“當然是一起走。就是有點委屈你,地裡種的莊稼都白種了。”
“我不委屈。”江希明說道;“你老家不是在槐林州嗎,去京城做什麼?”
“我三舅舅和三舅娘在京城。”
江希明想了想,說道;“親戚畢竟是親戚,萬一你三舅舅不收留你咋辦,我覺得咱們還是去你老家找你父母吧。”劉凌香說:“你不瞭解,我三舅舅和三舅娘不會嫌棄咱們的。我讀書識字都是三舅舅請先生教的,刺繡是三舅娘教的,功夫是跟三舅舅學的。在我離開來你們這裡之前也一
直住在三舅舅家裡。他們比我的父母還親。”
說起自己的三舅舅和三舅娘,劉凌香一臉的笑意。
江希明卻有點意外,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好的親戚,不由問道;“那咱們的三舅舅是幹啥的啊?”
“我三舅舅就是楚國的皇帝。”劉凌香覺得這事現在已經沒必要瞞着了。
但果然,江希明還是不信。聞言他趕緊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聽到似的,一臉嚴謹的叮囑:“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別在胡說了,被人聽到了要殺頭的。”
劉凌香:“……”她說的是真的啊!
“好吧,我三舅舅在京城做生意,上次你買到的那個冒名的‘盛世美顏天工坊’的胭脂水粉就是我三舅舅的生意。”
“怪不得你當時知道那是假的。”江希明這下信了。
兩人趕着馬車一路沒有休息,在半夜的時候纔到了村裡。
半夜,倒是正好,趕緊收拾了心裡連夜離開,神不知鬼不覺的。
馬車只能停在村外,村裡的路太窄馬車進不去。
兩人匆匆跑回家,可回到家一看家裡的情況,兩人都蒙了。
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屋子裡頭亂成一團,顯然被人搜刮過。
“怎麼會這樣?娘她們呢?”劉凌香懵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希明的臉色也不好看,趕緊道:“咱們上別家去問問。”
可等他們到了別人家,發現別人家也一樣,一個人都沒有家裡還被翻的很亂。他們一連找了好幾戶人家,發現都是一個樣子。
“村裡肯定是遭土匪了,可是村裡的人都去哪兒了?”
現在的情況纔有點麻煩,他們兩正準備跑路,也不能去衙門報案,去的話不是自投羅網嗎,官府也不一定搭理他們兩。
“繼續找找吧,我不信村裡一個人也沒有。”江希明心裡難受的很,就怕娘和岳母也遭了難。
村子的落戶稀疏,但等他們繞過一個山頭的時候就看見有房子亮着燈火。
在黑夜裡頭,那亮着燈火的房子格外顯眼。
江希明擔心是不是土匪沒有走,會有危險,立即道:“那好像是徐叔兒的家,你留在這裡,我過去看看情況。”
但劉凌香已經拉起他的手腕;“要是有危險指不定我比你有戰鬥力,一起去看看。”
江希明看了看被牽起來的手,默默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等距離近了些江希明就確定了,徐叔兒家周圍雖然也有幾戶人家,但現在能判斷出那位置就是徐叔兒的家。
徐清貴的屋子着落在山坡上,那位置高,可以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而他們距離徐清貴家還有一百多米,劉凌香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可能對方殺了人,咱們得做好心理準備,你可千萬別衝動。”她此刻心裡已經最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她的話還沒說完,江希明就發現了什麼。
他指着路邊地裡:“阿香你看那是什麼?”
劉凌香看過去,眉頭也皺了皺:“好像是個人躺在那裡,快去看看。”
夜色下他們看得不是很清楚,走近了一看確實是個人。還是個女人,沒有穿褲子,上身的衣服很凌亂。
江希明看清地上的人的長相,心口一顫:“這是村長家兒媳婦!”
劉凌香趕緊蹲下身查看,心裡還帶了點希望,可結果卻有些悲傷:“已經死了。”
不需要診斷脈搏,屍體都已經冰冷了。
江希明脫了自己的衣服遞給劉凌香;“給她蓋上吧。”
劉凌香接過衣服卻沒有立即給村長他兒媳婦蓋上,而是在檢查屍體。
“死亡時間不足十二個時辰,這夥人很可能是白天來的。死者死前遭受過很殘酷的虐待,死因是窒息,她被人掐死的,身下紅腫可是沒有男子的液體……對方不能人道?”
“人都死了還研究這些幹啥?”江希明聽得面紅耳赤,同時望向山坡上亮着燈的房子,眼裡滿是擔憂。劉凌香道:“估算一下對方的性格罷了。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娘她們肯定沒事。村裡那麼多人,咱們一路找來只發現了這一具屍體,看來那些土匪很可能把村裡的人都關起
來了。”“可村裡那麼多村民全都糟了難,可見對方人手很多。”江希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