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顧千仇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此刻，他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藏藍色的衣袍上繡着暗藍色銀絲雲紋，貼身的錦袍將他的身軀映襯得格外修長。
月光輕柔地灑在他的身上，潤去了一身的冷硬，染上了溫潤的光滑。
這一刻的顧千仇，竟是比太陽更耀眼。
花拂曉呆了那麼一刻，想到之前兩人在山澗的畫面，莫名的臉微微一紅，然後趕緊將眼睛移開。
因此她錯過了顧千仇眼中更爲溫柔的目光。
“你爲什麼要殺皇甫宮辰？”花拂曉問道。
“那你又爲什麼要幫我？”顧千仇不答反問。
“我哪裡有幫你了？分明就是把我撲倒的好嗎？”真以爲她是自願的？
難得見她清冷的面孔上出現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顧千仇的脣角忍不住緩緩上揚。
“我說的是後來。他們要我立下雷劫誓約的時候，你爲什麼幫我？”
“因爲我討厭皇甫宮辰啊。”
“哦，真巧。我也很討厭他。”
“你爲什麼討厭他？”花拂曉將話題繞回來。
“因爲他總是覬覦我的夫人啊。”
聽了顧千仇的回答，花拂曉連呼吸都是一窒，完全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從顧千仇口中說出來的。
“你不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要將你的夫人送給他嗎？畢竟他對你有知遇之恩。”
“呵呵，騙鬼的話你也信？”
“……”
“不是解釋過了嗎，我那麼說是爲了堵住皇甫宮辰的口。只有這樣，他纔不至於將你當衆要了去。”
顧千仇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可是就這件事，他卻已經給她解釋了兩次了。
花拂曉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便不再拿這件事做文章了。
“你爲什麼要殺皇甫宮辰？”就這個問題，花拂曉不放手，一直不停地問。
顧千仇沉凝片刻說道：“這個問題，我還暫時還不能回答你。”
“那你呢？你又爲什麼想殺皇甫宮辰？”
花拂曉仰頭看了顧千仇一眼：“我什麼時候想要殺他了？我那是在救你！”
“可是你說到他的時候，眼中會有殺意。皇甫宮辰是個疑心特別重的人，以後你和別人相處說到他的時候，小心不要把殺意透露出去了。”
“……”
面對顧千仇突如其來的關心，花拂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於是便選擇了一貫的沉默。
顧千仇也跟着沉默了下來。
兩人並肩而立，紛紛仰起頭看向蒼穹的星星。一個穿着月華白的長裙，一個穿着藏青色的錦袍，微風浮動，裙袍翩躚，髮絲輕舞，烏色的青絲與墨色的長髮偶爾交織在一起，迎風而立的兩人無意間成了這月色下最美的風景。
“你不是花拂曉。”
顧千仇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是讓花拂曉的身形微微一僵。
感受到她身形僵硬的那一刻，顧千仇越發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
“你真奇怪，我不是花拂曉是誰？”
“你以爲我在迎娶你之前沒有調查過你的底細嗎？你除了和花拂曉有着同樣的容貌以及同樣的實力外，其餘一切，你都和她不同。”